宫中一些老人,应该是知道这些的,问问初桃彩鸳,让她们查下去,应该会有些眉目。
静安太妃忐忑地走出了寝殿,她心思百转,一边为初桃施诊,一边早就想好了措辞。
“太后娘娘。”静安太妃俯首,“初桃姑娘所判断不差,那本命蛊虫并没有袭击到要害,如今用原主的心尖血为药引,那蛊虫已经完全被引了出来,如今太医已经为初桃姑娘上了药,想来不过几日应该就不打紧了。”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宋秋池,极有可能是自碎了丹田,才召出了她的本命蛊虫。如今杀招出了之后,她一身武功尽废,蛊毒已经失控扩散至全身,七日之后,她一身精气散尽,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墨浅裳叹了口气。
若是君临渊知道今日初桃是为了护着她而受伤的,她险些中了致命的蛊毒,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哀家知晓了。今日之事,是你和初桃救了哀家。不过,哀家不希望陛下为这件事情担忧,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初桃和宋秋池打了起来,初桃受了伤,知道了吗?”
“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墨浅裳看着静安太妃,“若是陛下知道哀家在你这里无辜受累,怕静安太妃也不好收场。”
“嫔妾明白。嫔妾多谢太后娘娘,为嫔妾考虑。”静安太妃深知在君临渊心中,墨浅裳有多么重要,若是此事传出去,八成她的性命也不保。
纵然太后可能出于不想让君临渊闹太大的心思,可是也算是全了她的命,领了她的救命恩情。
墨浅裳已经回过了头,看向了彩鸳,“哀家的懿旨还是要传下去。把你的师妹凤冠霞帔地穿了,抬到平南王府邸上去。”
“是,娘娘。”
墨浅裳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初桃还是昏迷不醒着。
刚巧,静安太妃还有几句话想说。
毕竟,之前宋秋池被拖下去之时,狠狠在太后跟前下了她的眼药。
趁着墨太后重视的初桃生病,她施救的恩情上让墨太后不计前嫌收纳她,就要将宋秋池之前说的话解释开了,顺便也让墨浅裳对她刮目相看。
可是她的话,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太后娘娘如今放心,初桃姑娘现在不方便动弹,就暂时先歇在嫔妾的床榻上也无妨。刚好嫔妾可以日夜照顾初桃姑娘。等初桃姑娘醒了无碍了,就送初桃过去。”
静安太妃深知病榻上的女子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上前,为初桃拉了拉被角。
“太后娘娘一定很好奇,嫔妾为什么会救初桃,其实,嫔妾是被威胁的,一切都不是嫔妾本愿。嫔妾知道,嫔妾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太后娘娘都不会信的。在太后娘娘眼中,嫔妾就如同那宋秋池一样,是个没用的,该处理掉的废子。”
她抬起头,凄楚看向墨浅裳。
墨浅裳的眸子凉凉落在静安太妃头上,冲着救了初桃的份儿上,墨浅裳自然不会再要了静安太妃的命,可是她也没兴致问那么多。
想了那么久,终于编出来了一套说辞,哄她,还是哄自己呢?
“南平王拿临绝的安危威胁嫔妾,若是嫔妾不听他的命的话,他会上奏请求处死嫔妾的儿子,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儿子死了。眼瞧着他带来的都是温柔伶俐的姑娘,我原以为那些姑娘不会有什么厉害的……实在不知道她们竟然犯下那么多滔天大错,嫔妾也是傻了眼了!”
“嫔妾一直都太软弱,听了她们的话,嫔妾也懊悔莫及,只求太后娘娘能够原谅嫔妾。嫔妾虽然势单力薄,却也愿意听从陛下,听从太后娘娘旨意,将功赎过。”
静安太妃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墨浅裳只觉得,静安太妃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年纪了,如今哭起来,竟然还是那么无辜,那么楚楚可怜。
她差点就信了。
又说自己无辜被挟持,一会儿又巧妙地往选秀上引以为只是塞几个人给皇帝,一会儿又说自己后悔极了,害怕极了。
这梯子一个个给自己造,哪怕人是在天上呢,都想顺着梯子爬下来。
墨浅裳差点笑出了声, “太妃,这皇宫不是哀家的皇宫,皇宫有皇宫的规矩,犯了什么错,都要自己承担。”
墨浅裳的话,让静安太妃有些发懵。
“娘娘……”静安太妃素白了脸,“你还是不相信嫔妾?”
墨浅裳静静的盯着静安太妃看了许久,“静安太妃,你是什么人,哀家很清楚,你要真那么无辜,你早死了几百次了,何必给自己脸上抹黑,哭成这样让旁人瞧了觉得很好弄死你呢?”
静安太妃当真哭不下去了。
揩去眼角差点酝酿出来的泪痕,静安太妃冷冷地看着墨浅裳,悠然一笑,“好吧,太后娘娘,为什么不相信嫔妾,可以告诉嫔妾吗?”
墨浅裳这才道,“因为如果你只是一问三不知,君临风远在边陲,可没有办法操控后宫之事,而这些丫头想要进宫来,没人安排,没个靠山是万万不行的。”
“你刚好就是那么个人,除了你,没别人了。你说巧不巧?”
墨浅裳又笑了起来,“另外一则啊,还有就是……我见过你这种人啊。哀家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根本不需要怀疑,一眼就看明白了。”
墨浅裳有些乏了,站起身,“彩鸳,在这里陪着初桃姐姐,等她醒了就带她回慈宁宫,她身子不大好,特赏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