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年数到三的时候,一只鞋停在了她面前。
顺着鞋子往上看。
“沈小姐真是好定力。”
这容颜,不亚于顾寒洲。
沈华年出神地看着,脑海里不禁浮现这句话。
“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不料看到沈小姐在这里,不好意思唐突,这才站在树后,还望沈小姐不要怪罪。”
男子自顾自解释。
沈华年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花朵,好似什么东西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力。
“沈小姐?”
男子有些疑惑。
沈华年眼里闪过一丝厌烦:“既然不好意思唐突,那就请这位先生移步客厅。”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只想要一个人清净清净。
男子明显被咽住了,沈华年的意思很明显,就差没有当众说出让他走的话了。
“沈小姐难道不好奇我是谁?”
“这位先生难道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沈华年反问,差点翻起了白眼,我好奇干什么,总统来了我都不好奇,我好奇你。
而且,能来参加葬礼,就是外婆那边的人,看着男子年级与她相仿,大概就是某人的孙子,这么好容易推理的关系,还需要好奇。
一瞬间,沈华年望着男子的眼里多了一丝同情。
这么大了,智商还不够。
男子觉得自己好像被人鄙夷了,摸摸鼻子:“沈小姐真是一个奇特的人。”
“如果说几句话就奇特,估计先生见到谁都说是奇特。”
沈华年毫不客气地回怼,语气很冲。
男子眉头一挑,这么明显的嫌弃,再看不出来,他也就白活这么一遭了。
“沈小姐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嗯。沈华年就差点头了。
“沈小姐,请问你在这里吗?”
女佣的声音传来,看来是沈父来叫她了。
“既然沈小姐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一刻,男子倒显得彬彬有礼。
回应他的是沈华年干脆利落地转身。
“沈小姐,请记住,我姓陆。”
轮椅前进了两步,男子的声音从后传来,沈华年眼神毫无波澜。
一个不会见面的人,有什么好记住的。
所有流程下来,时间已接近傍晚。
沈华年摊在车里,等着沈父。
沈华身体满是疲惫,手摸向了胸口,今天,这里毫无感觉。
没有任何原主的情绪。
这,也是沈华年今天心情不好的重要原因。
“年年,等久了吧,爸爸来晚了。”
车门拉开,沈父上车,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收走的笑意。
“....”
沈华年撇过头,看着车外的风景。
沈父也不恼,车里的环境瞬间变得沉静。
汽车缓缓地行驶,沈华年看着窗外,脑袋有些晕晕沉沉。
到了一个拐弯处,司机向身后看了一眼,正好与沈父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沈父微不可察点了一下头。
“撕拉。”
伴随着一阵沉默的撞击声,沈华年身体前倾。
“怎么...”
“年年!”
身上附上了一个重量,良久,一切归为沉寂。
沈华年睁开眼睛,红色的血液从额间流下来。
医院
“沈总,您坚持住啊。”
司机跟着救护床拼命地喊着,沈华年坐在旁边,两眼呆滞。
最后一刻,是沈父护住了她。
“你们谁是患者的家属,病人大出血,情况危急,需要手术,请家属签一下名。”
医生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语气焦急。
沈华年没有任何反应。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又问了一遍。
司机站在那里,“沈小姐,你回应一下啊。”
“医生,在这里,家属在这里。”
司机赶紧举起手,伸手接过医生的文件。
“沈小姐,快啊,签字。”司机将笔塞进沈华年的手。
“?”
沈华年抬头,握着笔满是迷茫。
这模样看得司机心里一阵不忍,但为了自己,沈华年这个字不得不签。
“签字!”
司机音量不由得大了几分,沈华年再这样看着他,他就有点撑不住了。
沈华年机械地握紧笔,随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手术中鲜红的字样刺痛了沈华年的眼睛。
沈江雪和沈母姗姗来迟。
“你这个祸害!克死人的贱人,你说你除了这些还会干什么!”
沈江雪首当其冲,一巴掌扇过去,力度之大,直接将沈华年从椅子上扇下来。
沈华年捂着脸趴在地上,眼里无神。
“江雪小姐,不是沈小姐的错。”
司机赶紧上去劝阻。
“滚,你一个雇佣来的,有什么资格拦我。”
沈江雪一句话,止住了司机的脚步。
“我告诉你沈华年,今天我不打死你,将你赶出沈家,我就不信沈!”
终于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沈华年只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沈华年只觉得有点被打脸,刚还在感慨原主的情绪消失,下一秒就被夺走了身体的主动权。
“雪雪,什么事情等你爸爸出来了再说,只是将她赶出沈家,太便宜她了。”
“妈妈,我知道,现在只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而已。”
沈江雪说完,抬起脚就要踢沈华年,却被她一把握住。
刚刚是因为原主的缘故,现在还想踢她,怎么可能!
沈华年一把甩开沈江雪的脚,沈江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