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鬼鬼抖了抖眉毛,眸光微转,又笑道,“哦?看来说的没错,冥王大人当真是娇滴滴的小黄花闺女,乖巧的连酒都不喝呢!”
司玄满头黑线。
正捧着酒杯的舒宁笑容不由顿住,缓缓扭头看向黑了脸的司玄。
小黄花闺女?鬼鬼怎么能这么形容司玄神君呢?
鬼鬼眨眨眼,“阿宁,还是我们自己喝吧,冥王大人做个小娇娇就好……欸?”
话没说完,鬼鬼手中的杯子便被司玄一把夺过,一饮而尽。
司玄将空杯放在桌上,抬眼看着人,秋姿隽容,视线幽深沉敛。
那张脸,浸了酒意更显惊滟。
司玄转着桌上的小杯,恣意凌傲,一双冰眸染上难见的情绪。
他并非不会喝酒,只是单纯不想喝罢了。
他害怕,怕他醉了会看见她,酒意散后,清醒过来会再一次体会失去她的痛。
那种痛意,他至今不敢再想。
与其如此,不如一直清醒才好。
鬼鬼抿了抿唇,看着人冰冷矜贵的模样,心中起了坏心。
也不知……美丽高贵的冥王大人醉了后是何样子?
也这般摆架子故作高深?还是,会变一个性格?
鬼鬼暗中扬起嘴角,给人又倒满一杯酒,坐下举起自己的杯子,“阿宁,冥王大人,干了!”
阿宁仗义的举起杯,笑嘻嘻的应着,“干啦!”
司玄莞唇,笑意不屑,一双幽深似潭的眸像是看穿一切,略微意思的抬了抬杯。
他也不是不可以陪她玩。
三人齐刷刷饮下酒。
鬼鬼满脸享受陶醉,舒宁小脸苦巴巴的皱着,司玄则姿容冷峻,没什么表情。
知道舒宁不胜酒力,鬼鬼没给舒宁喝太多,反而全心专注灌醉司玄,不停的给人倒酒。
司玄顺着鬼鬼,和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时过半晌,舒宁见两人没有要停的意思,坐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
鬼鬼的心思,她心里看得跟明镜似的,只是她心中也清楚的知道,司玄神君的酒量,那其实是极好的,况且,他有好几杯根本没喝……
怕是最后醉的,是鬼鬼吧……
弦月悄然爬上云端,星辰寂静。
舒宁喝了些酒,此刻酒意上头,趴在桌子上看着两人,只觉一如回到了从前,便安心的在一旁睡了过去。
鬼鬼杵着脑袋幽怨的盯着毫无变化的司玄,对方完全一副好整以暇的狗贼模样。
失算了?
不是不会喝酒吗?怎么还不醉?
鬼鬼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想,鬼鬼觉着自己不能前功尽弃,许是量不够大,那她给他再喝一些。
鬼鬼摇摇晃晃起身,只手拎着酒壶,走到司玄旁边坐下,给人倒满了酒。
“来,小美人,再喝一个!”鬼鬼拿着两杯酒道,
司玄看着明明醉得不行却依旧固执的人,面上浮起不可见的笑意,接过了自己那一杯。
在鬼鬼抬起喝的一瞬间,司玄将酒往身后倒了。
几杯酒再次下肚,鬼鬼实在撑不住了,蹲在了司玄旁边一手靠在桌子边缘,仰头看着明月下朦胧的人影。
司玄跟着垂下眸,微偏了头瞧着人。
一张小脸被酒意浸染,红润剔透的人,氤氲着水光的眸子上睫羽卷卷的翘着,又娇气又灵动,嫩红色的唇瓣上沾了凝白晶莹的酒汁,看上去软软润润的。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鬼鬼闭上眸子缓了缓,再次睁开瞄着人吃力的开口,“你怎么,就喝不醉呢?”
司玄兀地勾唇,他自然,不会醉。
微倾过身,薄唇在人额前动了动。
“本君没喝。”
低哑倦怠的声音,伴着温润的气息,拂过鬼鬼的额头。
清冽沉静的幽香,搅的鬼鬼心绪紊乱,撑着桌子的手一个不稳便摔跪在地,抱着酒一齐扑在了司玄的膝上,壶口偏了偏,那酒便流了出来,浸湿了下方的一袭玄衣。
司玄拧眉。
鬼鬼眼尖的将酒壶立起,看见着被自己泼了酒的衣服,又慌忙的伸手去帮忙揩拭。
司玄盯着人在他腿上摸来摸去,眉心拧得更深了。
莫名火大。
“别擦了。”司玄沉声,将坐在地上的人给拽起来坐好。
鬼鬼醉意沉沉的撑着脸,目光打量着司玄,小嘴哼哼:“可不能怪我,只怪你勾引我,才叫我心猿意马胡思乱想导致没有靠稳倒了下来。”
司玄整理着衣服手一顿,照这么说来,还是他的错了?
“一堆歪理。”
司玄拂袖起身,无意睨见树下生无可恋正眼巴巴盯着自己的白泽,头疼的捏上眉心。
他都快忘了。
白泽见终于有人发现他了,激动不已,挣扎了起来,“司玄,你快放我下来,小蠢货她睡着了,定是忘了解开我,你不能让我在这被拴一夜啊!”
司玄看了眼剩下的不少菜,默了默。
抬起的手指一动,切断了那边吊着白泽的绳子,又施法撤去了对白泽的法术禁制。
突然恢复了人形的白泽又惊又喜,抬起袖子左看右看,确定自己的一身帅气回来了当即激动的差点给司玄跪下。
“司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白泽笑着冲过来就要抱住人。
要知这些天只能做狐狸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司玄皱着眉,在人靠近之前随手抽出鬼鬼手中的酒壶朝白泽扔了过去。
白泽眼疾手快的抬手稳稳接住,闻了闻,眼睛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