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菡萏心里自是无比愤恨,桔梗跟着她这么长时间,一直得力,也是身边唯一一个信任,能商量一二的宫人。如今不过是回护自己一句,僖贵嫔便要立时当着自己的面儿打死。僖贵嫔方才的恼怒,让卫菡萏顶在心里的怨恨悉数冲上了脑袋。
卫菡萏立时拉着桔梗站起来,眼中的怯懦一点儿一点儿的消散殆尽。最后,学着僖贵嫔眼底的凌厉,同样的回看过去。
僖贵嫔瞧见此情此景,是无比的惊诧和怔愣,当即指着卫菡萏,怒道:“反了你了!你惊了本宫的仪驾,还敢这样理直气壮,轻纵宫人以下犯上!你也活腻了!”
卫菡萏咬牙,怒看着僖贵嫔。此刻脑袋里面似是被暴戾恨意吞噬了一般,忍不住气的、恨得双眼发红,抬手重重的打落了僖贵嫔的手。虽说言语里有些生涩磕绊,可却是理直气壮,“我与僖贵嫔同为正三品的贵嫔位份,我的宫女,方才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并非以下犯上!”
卫菡萏说着,立时带着桔梗回身就要上轿,“咱们回宫!”
僖贵嫔哪儿被卫菡萏这样对待过,恨得咬牙切齿,指着卫菡萏的背影,与宫人道:“探菊,给本宫拦住她!本宫今儿个非要打死这个贱人!”
探菊不大敢动弹,眼瞧着卫菡萏就要上了轿子。
僖贵嫔气的双手发抖,狠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被杖责?”
探菊最知道僖贵嫔的脾气,她从来是说一不二,丝毫不懂得忌惮。又最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如今一向被自家主子捏扁错缘的莲贵嫔,忽然硬气起来,自是难免要气恼。她也不敢不听,立即上前,刚要去抓住卫菡萏。却是忽然被卫菡萏回身,重重的打断了她的手。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卫菡萏说话间,更是忽然抬手一巴掌恨恨地打在了探菊的脸颊上。她打的极用力,直打的一只手微微发麻。探菊的脸颊也立时红肿起来。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打的探菊有些发懵,便是连着僖贵嫔也有些手足无措。
僖贵嫔正色,指着探菊,道:“本宫与你家主子同为贵嫔,她没权利杖责本宫!如今你也是以下犯上,你家主子若要借此杖责打死本宫的宫人,本宫也可以同样的打死你!”
卫菡萏她又怕又气,可还是憋着一股子气,咬牙从探菊与僖贵嫔的脸上扫过去。她眼波无比的冷冽,那神情阴凉,两道锐利的目光,似是两条毒蛇忽然从她的眼中钻了出来一样,嘶嘶的朝着僖贵嫔等人吐着信子。
僖贵嫔此刻已经被气的吓的震惊的说不出话,脑子有些发木。
卫菡萏却是直接上了轿辇,吩咐桔梗道:“咱们回宫!”
桔梗见僖贵嫔干愣在原地,无可奈何的生着气。心里是无比的解恨,立刻扬声,得意洋洋道:“起轿,莲贵嫔要回宫了!”她这番话落在贵嫔二字上,特特咬重了音!
僖贵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卫菡萏的轿子扬长而去,她似是想不通一般,愤然道:“疯了!疯了!本宫要杀了这个贱人!本宫要这个贱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