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是坐在一辆轮椅上,双腿似有残疾。他的双手放在腿上,干净整洁,因为离得远,看不大清楚。
我穿过人群望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侧面,但就是这样一个侧面却令我的心突然一跳——
我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脸全部转过来的时候,我才得以看清楚。
有人上去与他握手,他微微一笑,
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润泽一直撞进我的胸口!
我像受惊的小鹿,急急拨开档在我的面前的人群,但心中已是慌乱成一团,一时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
当我要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我焦急的说:“你们让开,我认识他。”可是拦着我的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仿佛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眼看着他就要被人推走,我几乎是顾不得这还是宴会大厅,就开始大喊:“暮云哥哥……”
我的声音让全场的人一下都安静了下来,都回头看着我,但那推着轮椅的并没停止了,然后推着那辆轮椅继续走着,我看着他越走越远越发的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是我的暮云哥哥是不是……”我想走过抓住他问个明白。
我还未冲上去,就被人拦住了下来……
最后不知是谁走到我的走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暮少,听不到你说话。”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转过头来看着好心提醒我的人。
我的手松开了那个拦着我人,看着那个与连暮云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但此刻我本能的觉得他不是我的暮云哥哥,我的暮云哥哥并不是坐在轮椅上的,他也不是聋子,他听得到。
可是……可是世间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吗?可是如果是的他,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我来了!心里纠得厉害,我一方面希望他是,一方面又希望他不是。
正当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有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家少爷,有请……”这个人我认得,他就是推轮椅的那个人。
我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跟了上去,他将我引至一个后花园,比大厅要安静许多,最后他推开了一扇门,我看到他静静品茶清俊的面容温文谦和,薄薄的嘴唇轻触细腻的青瓷碗,目光清远而悠长,像在等待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轻轻的咬着唇,绞着手指走进去,他也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我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实在是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怎么的,几年不见,倒生疏起来了。”他依然没有抬头,而是轻轻的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点鼻音,有些怪异,却清远而好听,在看到他薄薄的唇微微的弯着,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也笑了,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细细的端详着他。
他却是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递到我的手中:“不过三年没见,丫头倒认不得我了。”我接过他手中茶一仰头,咕咚一声喝下去,问道:“暮云哥哥?”我小心翼翼的叫了出来。
连暮云微笑,而我却浸湿了眼眶,他真的是我的暮云哥哥,可是三年未见,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我不敢提,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害怕戳中他伤心的事儿。
“丫头,这些年过得好吗?”他看着我问道。
而听着这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年来虽说算不得顺风顺水,但也咬牙坚持过来了,但我还是笑着说::“挺好的。”但却又突然点头,我忆起刚才那个人告诉我,他听不到。
我看着他,半响之后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暮云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害得我真的以为你……”我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在我知道他真的死了的时候,我的心痛得仿佛就像是被针扎一般的难受,我始终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
“三年前的那一场空难,我虽大难不死,但却失去了双腿,导致耳朵也聋了,这三年来一直在治疗,所以没有回来找你。”他清清淡淡的说着,仿佛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他的唇角依然笑着,但眼里却仿佛染上了一层浓墨重彩的悲伤。
我缓缓的走到他轮椅的后面,笑了笑:“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外面应该挺热闹的。”连暮云点头。
我将她推到了一个宴会后面的小院,这里较为的安静,其实我不太知道这样的宴会他为什么会来,而且我看他一来只是与几个人握了手,然后就被人推进了房间,所以我觉得他也并不喜欢见人的吧。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连暮云是新晋国内市场的新贵,而他在那次空难中虽是失去了双腿,但被好心人救起,还认做了干儿子,而他所谓的干爹倒是的背景强大拫,集军政金融都有涉及的一个大人物。
而今天这个宴会主要目的就是连暮云的义父想要将国内的市场交给连暮云来打理,所以办了这个宴会,让他来认识商界的一些人士,也能笼络一下人脉什么的。
我们在院子里聊了很多,我知道连暮云是真的听不到了,但在这三年期间他学会了唇语,他要看着人家的唇才能知晓对方在说什么,我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我静静的趴在他的膝头上,仰望着他,这样的他令我好心疼,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小的时候总是他保护我,总是他哄我开心,可是现在我的暮云哥哥,仍然会笑,只是眼睛里再也工不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