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并不炎热的夏i午后。莱昂帝国的一个小城镇,一家破败的修道院门前停留的马车上走下了一位身穿红袍的老者。这位老人在门外伫立许久,挥手示意马车离开,慢步踏入院中。“你来了,尊敬的德维尔主教。”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破坏了修道院的宁静。
“请千万不要这样说,凯瑟琳修女,在您的面前,没有任何人敢妄称尊贵。”德维尔看着面前的修女,微笑道。凯瑟琳并没有回话,她盯着德维尔的眼睛,问道:“既然你来了,那么事情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是吗?”一阵沉默。凯瑟琳的眼睛开始变冷,追问道:“我已经得到了回答,不仅是你的,还有他的,是吗?”仍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凯瑟琳转身前行:“跟我来。”德维尔舒了一口气,快步跟上。
穿过一段并不算很长的回廊,俩人在一扇被擦拭的很干净的小木门前停下了脚步。德维尔刚要推门,手却在门前停住,动弹不得。凯瑟琳摇摇头:“不要打扰,开始了。”德维尔正要询问,就被门内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声音虽然稚嫩,却十分坚定:“在此地,将神的道,圣灵的启示,以我之眼,做完全的见证。愿阿拉法,俄梅嘎,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被我感动,使神听大声音如吹号说。在此地,我可占七个教会的土地,受七个封印的苦难,吹七个天堂的战号,倒七个金碗的忿怒,只求一次微不足道的恩典。神啊!您立于永远明亮的城中,愿您的圣听,可听到你渺小信徒卑微的呐喊!我已尽心,尽力,尽xing去爱您,我的神!愿我受之苦难,可换来我想庇护之人的平安!”声音逐渐低沉,又被一种怪异的声响所取代。
一瞬间德维尔就反应了过来:“是荆棘鞭!该死,他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德维尔转过头,强忍着怒气向凯瑟琳低声道:“凯瑟琳修女,您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凯瑟琳没有回答。德维尔尽量压制着火气:“您在想什么我实在无法理解,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阻止他!”凯瑟琳仍旧面无表情:“为什么要阻止?”德维尔不再言语,右手凝聚起一个光球,就要直接破门而入。凯瑟琳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微笑:“我应该说过,不要打扰他!”回廊的空气在急速凝固后直接破碎,德维尔打量四周,发觉自己此时已身处一片血se的荒原中。
这种力量..是领域!德维尔心中极其震撼,他急忙问道:“凯瑟琳修女,您什么时候...”“九年前。那件事后。”凯瑟琳的声音在荒原中响起。德维尔面se一黯,不再询问。“看来你也没有忘记,哈,看来被折磨的不只我一个。”凯瑟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快意。德维尔尽量平缓自己的语气:“凯瑟琳修女,没有人会忘记那件事,所有人都想补偿...”“够了!多说无益,动手吧!”凯瑟琳话音刚落,血se的荒原上一朵朵鲜红的玫瑰悄然绽放....
德维尔一声叹息,左手一抓,一把蛇杖已落入手中。与此同时,也开始了快速的吟唱:“以杖击地,此地为河!”荒原上蛇杖击打之地立即奔涌出一道清泉,而清泉一出现就不停环绕在德维尔的身旁。“神术。”凯瑟琳冷声道。德维尔看着眼前身着白se长裙的凯瑟琳,心中不禁苦笑起来。
凯瑟琳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竟一时失了神。过了半响,眼中闪过一抹晶莹后又隐去。凯瑟琳幽幽道:“你最好尽全力,只要有半点机会,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德维尔面se不变,右手变拳,直直轰击在蛇杖中端,一阵耀眼的光芒陡然亮起,化为一名天使持盾立于凯瑟琳面前。“虔诚之庇护,看来你可真是下了大本钱。怎么,你就打算在这个乌龟壳里一直缩着?”凯瑟琳说道。德维尔将断裂成两截的蛇杖随手一丢,摊摊手,笑道:“尊敬的凯瑟琳修女,那您的意思难道是让我这样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跟您这样,有着领域的无上强者直接对抗吗?”
凯瑟琳没有回答,血se荒原上所有的玫瑰花都随着凯瑟琳挥动的右手直接凋谢,一片片玫瑰花瓣向德维尔刺去,带起了一阵阵空气尖锐的撕裂声。但不知为何,所有的花瓣都直接被吸附到了天使所持之盾上。德维尔擦了擦头上的汗:“看来我们现在能稍微处在平等的地位上交谈了,尊敬的凯瑟琳修女。”凯瑟琳面沉如水,仍然持续不断的攻击,但却是半点用都没有。俩人就此陷入僵持的境地。过了大约三四个小时,德维尔早已说的口干舌燥,正当他无计可施之时,凯瑟琳竟然收回了领域。凯瑟琳瞪了德维尔一眼,威胁道:“把你的乌龟壳收回去,他要出来了。”德维尔浑身一震,急忙放弃了魔力的供给,持盾天使转眼间烟消云散。
小木门内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哦,我的神!德维尔觉得就算自己当年面对四头暗黑骨龙时都没有这么紧张。小木门发出短促的吱嘎声,从中走出一位黑发的男童。男童长的不算十分英俊,只是一双眼睛无比的闪亮。凯瑟琳对男童道:“月,先去洗个澡。”月看了德维尔一眼,随即消失在回廊的尽头。德维尔此时已经近乎呆滞,等他回过神来,脸上却已挂上两行老泪。德维尔近乎狂喜的喊道:“无所不能的神!您对您的信徒是何等的恩宠!”凯瑟琳在旁冷笑:“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月不想跟你走的话,你那所谓的神绝对带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