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眼底一闪,含糊笑道。
“你呀,我那些同窗,说了你也不认识。
不过这次我要离家很长时间,肯定赶不上你生产的时候了,过年许是也回不来。
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委屈。
有事就和二哥说,二哥脑子活络,办法多。”
方圆儿听得鼻子泛酸,也顾不得追问小事儿,点头应着。
“哥,你放心,我没事儿,你别惦记。
倒是你,要去那么远,一定多带银子。
陈安或者郭荣一定带走一个,身边别缺了人手。
另外,一会儿我给你准备两颗老参,关键时刻卖了,在京都买个院子也够了。”
方玉想拒绝,但见妹妹含着眼泪,也就任凭她安排了。
“好,哥听你的,你给什么,哥就拿什么。
另外,陈安夫妻俩,我都带着,还有吴岩,人手足够。
娘也给我准备了很多银票,绝对够用了。”
方圆儿这才放心,又说了一会儿话儿,她借口进屋取东西,最后装了一个包裹。
里面装了两件衣衫两双鞋,都是这段时日做的针线,没想到哥哥要出远门,倒是派上用场了。
衣衫里裹了一只匣子,塞了两颗人参。
这两棵人参说起来还是孙老大夫在的时候,帮她处理好的。
也是备着家里一时有个用处,不能直接拿一根带着泥土的参出来,岂不是惹人猜疑。
再多不舍,也有分离的时候,方圆儿站走远,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桃红也是抹着眼泪,但还没忘了劝主子。
“小姐别伤心,三爷是去考功名了,以后要做大官,那个…把老百姓当羊放!”
方圆儿眼泪还没掉完,就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傻丫头,那叫牧民一方,不是把老百姓当羊放!”
桃红脸红,小声辩解道。
“差不多一个意思啊,放牧不就是放羊吗?”
方圆儿无奈,扯扯她的小辫子,扭头往回走。
结果,回身就见朱华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鄙夷说道。
“刚才那是你哥?一脸倒霉样!还要考功名,呸,给当官的提鞋都不配。
再说,他还要去那么远,路上山匪盗贼多了,说不定没到地方就…”
“闭上你的臭嘴!”
方圆儿铁青了脸,第一次怒目相向。
“你会说人话,就说几句,不会说就闭上你的狗嘴!
我不同你计较,是没有同畜生争讲的爱好。
这不见得,我就怕你!
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惹我,打断你的狗腿!”
家人永远是方圆儿的后盾,也是她的软肋。
平日朱华上蹿下跳,惹点儿乱子,她不愿意搭理。
但今日哥哥不等出门,朱华就开口诅咒。
她怎么可能再忍下去!
朱华没想到她敢这么回骂自己,愣了一下,也是恼了。
“贱人,你骂谁呢!怀个野种,就当谁都不敢动你了!”
她说着话,就要上前拉扯。
桃红惊了一跳,一边把主子护在身边,一边高声救命。
朱华被她抱了胳膊,心烦想甩开的时候,方圆儿却是跳起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方圆儿没有学过武,但含恨出手,力气也不小。
不但打的朱华歪倒,就是桃红也被带倒了。
桃红惊讶之极,回身望了小姐一眼,好似不愿比主子软弱一般,低下头一口狠狠咬在了朱华的胳膊上。
夏日炎热,谁都穿的不多,朱华更是只穿了一件纱衫。
这下可吃亏了,疼得她惨叫连连。
“贱婢,你放开我!啊,疼死我了,救命,救命啊!”
可是桃红生怕她再撕扯自家主子,死活儿不肯撒口。
等福伯福婶儿等人从院里跑出来的时候,朱华的胳膊已经血红一片了。
方圆儿托着肚子,眼见众人到了,这才喊了桃红。
“桃红,快过来,别咬了!”
桃红爬起来,吐出嘴里的血水,牙齿和嘴唇都是红的,瞧着很是让人心惊。
她抹了一把血渍,退到主子身前,还是伸手护着主子,显见谁也不相信。
朱华扶着胳膊站起来,跳着脚的哭骂。
“贱婢,你敢咬我,我要杀你了!”
她想上前,还有些害怕,就喊了福伯福婶儿,“你们是瞎子吗?
没看见她们欺负我,给我打她们啊!”
福伯福婶儿皱眉,理都不理她,直接走去方圆儿旁边,小心问道。
“方姑娘,你没吓到吧?
要不要扶你进去歇一会儿?”
不等方圆儿说话,朱华已经气疯了。
“明明是我挨咬了,你们凭什么顾着她!
贱奴才,我让舅舅卖了你们!”
“放肆,你说卖了谁?”
叶老爷和叶迟终于赶到了,原本是想给方圆儿和哥哥说话的机会,他就没送到门口。
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事儿,中间隔了三进院子,赶过来就耽搁了一下。
朱华见到舅舅,许是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鞭子,有些心虚,但手臂上疼得厉害,又让她委屈。
“舅舅,她们打我,咬我!呜呜,你要给做主!”
叶老爷狠狠瞪了她一眼,也不搭理她,赶紧上前问方圆儿。
“方姑娘,您可是伤到哪里了?”
许是见到方圆儿托着肚子,他脸色惨白一片,声音都变了调。
“是不是肚子疼,快进屋,进屋!
刘大夫留了安胎药!”
方圆儿方才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