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瞪了他一眼,恼道。
“要骂出去骂,被旁人听见,还以为我说的呢。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给我穿小鞋儿!”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
沈君泽笑嘻嘻,抢了最后一块排骨,边吃边含糊玩笑道。
“你如今可是有名的方菩提,谁敢欺负你啊。
之前那些孩子,虽然不知所踪了,告御状也是虎头蛇尾。
但你这个小官儿,可是在所有人心里挂了名号。
谁就是想欺负你,也要多想想。”
方玉抬手倒酒,不甘示弱。
“你也不差啊,大魏至孝沈三公子!
这一段时日你可是没少跑北疆,怎么样,家里人在那边还好?”
“好着呢!”
沈君泽神色很是古怪,不知是欢喜还是感慨,应道。
“我那个爹,居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突然大彻大悟了。
如今改掉了所有毛病,一心一意替天子牧民一方呢。
就是我那个大哥,都不再吃喝玩乐了,真是…”
他想找个形容词,一时找不出,只能摇头。
方玉拍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
旁人家里,都是老子担心儿子。
轮到沈家,居然是当儿子的费心老子和哥哥,也实属奇葩了。
沈君泽感受到他的心意,鼻子微微有些酸涩,赶紧换了话头儿。
“京都这边,楠木卖了百十棵,银子也收割的差不多了。
瞧这架势,形势越来越乱,你也该赶紧谋外放了。
到时候,你去哪里,我就跟着。
咱们可说好了,要官商勾结!”
方玉翻个白眼,“我可是清正廉洁的好官!”
“好,好,你是好官。赶紧说,打算去哪里?”
沈君泽催促,“你定了地方,我好提前过去准备。”
方玉想了想,应道,“东州府,我是回不去了。
不如谋通州这里的差事好了,离得京都近,又不在京都。
家里的生意也方便照管。”
“成啊,我也担心走太远,我祖母不适应气候。
通州最好,快马加鞭,两日也回到京都了。”
两人热闹商量着,都没当做是什么难题。
第二日,方玉趁着上差的机会,就同贾郎中提了一句,然后又一起去见了刘侍郎。
贾郎中和刘侍郎,都以为他是因为之前那些孩子,灰心丧气了。
两人劝了几句,最后到底应道。
“你想外放也好,出去历练几年再回来。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里是吏部衙门,多少还能给自己人一些便利。”
方玉赶紧道谢,报出了通州府桥安县的名字。
刘侍郎和贾郎中都是知道这个桥安县,虽然近在通州,离得京都也不过三百里。
但却是个穷县,没什么特产,也不在交通要道上。
可以说是个鸡肋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方玉选了这里,倒是合适。
做上三年县令,无功无过,京都过了这阵喧闹,他再回来。
或者谋求调动,也顺利成章。
于是,方玉顺利拿到了调遣外放的文书。
因为桥安县之前的县令要丁忧,回乡为母亲守孝,他半个月后就要出发,过去接任了。
衙门里众人知道此事,有替方玉可惜的,也有觉得他聪明的。
总之,离别在即,践行宴席是不能缺少的。
同僚们吃完,上司吃,上司吃完,师长同窗吃。
这样,直到方玉离京前三日才算安静下来。
衙门里的差事交接完,也就无事一身轻了。
京都的面馆,还要开着,留下陈武一家守着,顺带兼顾善缘堂,等待郭荣从家里过来接手。
去年冬,郭荣瞎眼老娘年老过世了。
郭荣没了牵挂,早就想来京都,这次倒是得了机会。
但他一个人不成,还要再添两个帮手。
善缘堂先前大大出了一把风头,如今生意正好。
沈家大不如前,方玉也外放走了,说不定就有人要欺上门了。
总要有几个过硬的人手压阵才行。
另外,桥安县那边,人生地不熟,也要多带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这般算得仔细,方玉就进了空间搬救兵。
方圆儿这些日子,白日里在叶家院子,专心一日三餐,照顾好叶天逸。
对于院里来往的人,她从不过心,也不在意,只看眼前的小日子。
偶尔叶天逸不忙了,他们就会喊上哪吒,一起出门。
去梨园转转的时候,方圆儿就关心一下梨树们。
及时给它们上肥,剪枝,为马上到来的花期做准备。
这几日,方老汉和方老大也难得把注意力从空间转移出来。
他们带了庄里人,打理梨园,拾掇整理各个院子。
毕竟大群的赏花人也都摩拳擦掌,等待花开了。
晚上时候,方圆儿就扎进空间,担起她作为先生的责任。
拼音读写,简单的算术,都由她教授。
初为人师,她难得没有偷懒。
认真备课,教课,偶尔还给孩子们讲故事,奖励一些点心糖果。
孩子们慢慢同她亲近很多,就是下课了,也愿意围在她身边。
晚上睡觉时候,她也会去各个楼走走,体验一把查寝的乐趣。
这么多孩子在一起,性情不一,自然少不了矛盾。
但都是小问题,九儿几个已经彻底适应了管理员的身份,管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