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位陈老夫人遮遮掩掩,不肯说目的地就是金河县。”
赵金莲叹气,“可怜芳姐儿和宝哥儿,以后在继母手下…”
方圆儿不愿母亲叹气,就劝道。
“娘,您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陈老夫人这个祖母在吗?
陈老夫人身体康健,再有二十年怕是也依旧健在。
那个时候,芳姐儿出嫁了,宝哥儿也娶亲了。
最重要的是,那位二夫人生的是个女儿,又不是正妻,也没有底气做什么吧。”
赵金莲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瞪了闺女一眼,嘱咐道。
“别人家的事情,你少插嘴。豪门大户的事可复杂着呢!”
“是,是,娘说的对。”
方圆儿笑嘻嘻哄老娘,“那日的鸡肉小馄饨,娘不是说好吃吗?
有外人在,家里也没吃痛快,一会儿我就去张罗,再做给娘尝尝。”
“一天啊,就长了一个吃心眼儿。”
赵金莲嘴上嫌弃,其实心里最是疼闺女。
有时候想想大户人家富贵,日子却比他们家里差多了。
所以这人啊,不能贪心,知足常乐吧。
一家人吃饭,说笑,各自睡下,第二日太阳升起又照旧忙碌。
不过,说来也奇怪,三四日后,饺子馆的生意突然就好了起来。
上门的食客不是路过的商队,毕竟风雪越来越大,商队来往也少了很多。
这些食客全都是来自县城,有的是婆子,有的是管事。
无一例外,进门先把每样饺子来一盘,然后就定了冻饺子带走。
冬日天寒,饺子馆本就备了冻饺子,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但生意这般突然有起色,还是很奇怪。
方老二试探食客几句,得到的答案都是家里主人吩咐的。
方家人越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但生意兴隆是好事儿啊,索性也就不管了。
又过了七八日,饺子馆前突然来了两辆马车,跳下的管事冲到屋里,就嚷着。
“请问,方夫人和方小姐可在屋里?”
方老二上前拱手,迟疑应道,“家母和妹妹在家,并不在这里。
不知这位大哥有何要事?”
那管事赶紧回礼,应道,“我们主家姓陈,我们老夫人和小姐小少爷来访。”
陈?
方老二突然想起前几日之事,赶紧嘱咐了大哥一声,然后出门领了马车回家。
赵金莲昨日吹了冷风,今早起来有些头疼。
方圆儿怕老娘的咳疾犯了,就闹着不肯让她去铺子。
于是,娘俩儿带了金子一边算饺子馆的账目一边喝冰糖梨水。
刘氏和王氏跟在一边,闲话儿做针线。
突然听得陈老夫人带了芳姐儿和宝哥儿来访,旁人还罢了,金子第一个高兴的蹦跳起来。
众人赶紧迎客,也没有去跨院,直接就到了正房的西间。
东间住了方老汉和赵金莲,这西间也铺了大炕,放了桌椅,平日就是一家子婆媳母女做针线闲话儿的地方。
如今大炕烧的热乎,也宽敞,正合适待客。
陈老夫人也不客气,进门寒暄几句就上了大炕,末了舒坦的叹了一口气。
“还是你们家里舒坦,那县衙后院儿简直冷清的像荒郊野外。”
赵金莲本还有几分拘谨,毕竟对面这位老太太的儿子可是县令,金河县父母官儿。
结果见得这般,她也笑了。
“老姐姐觉得舒坦,以后就常来走动。左右我们家就住在这里,也跑不了。”
陈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许是如今有儿子撑腰,比之先前,她可是明快不少。
她拉了赵金莲坐下,应道。
“原本还觉得千里迢迢来金河县,我这心里忐忑。
但遇到你们一家人,真是缘分。以后我也有个走动的地方了。
否则,整日关在县衙后院儿,对着那些什么竹子啊,石头啊,我可要憋闷死了。”
赵金莲听得一头雾水,陈老夫人也是憋闷的厉害,拉了她说了足足半个时辰。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县令老爷是个读书人,那位二夫人投其所好,赋样样精通。
两人更是把县衙后院布置的风雅之极,不时要对饮赏景做诗。
但在陈老夫人看来,这可不是过日子的样子啊。
不可避免,这几日,婆媳之间可是矛盾不少。
陈大人也有扶正之意,同母亲一提起,陈老夫人也没拦着,只说什么时候这位二夫人生了儿子,再说此事。
陈大人觉得母亲的要求不过分,但二夫人却是心急,不知真假,就这么病倒了。
闹得后院药气弥漫,陈老夫人就索性带了孩子出来走走。
赵金莲不好参合人家的家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就改了话头儿。
“老姐姐今日来,还是赶巧了。
我家圆儿一早晨起来就折腾发面,要炸什么奶香麻花儿呢。
正好,给您也尝个新鲜。”
“哈哈,好啊,别的不说,我回去这几日还真是馋你们家的吃食。”
陈老夫人也没客气,一口就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后衙什么吃的都不顺口。
就是前几日我那儿子为了我高兴,办了酒宴,也没什么好吃的。
我同客人们说起你们家里的饺子好吃,她们还不信呢。
真该让他们都来尝尝!”
赵金莲同方圆儿一眼,都是恍然大悟。
“哎呀,怪不得这两日,饺子馆的生意大好,很多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