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汉生怕惹了人命官司,赶紧回身抱住老妻。
方老大和方老二扯了舅舅一家,直接扔去了门外。
方玉最后跟出,站在台阶上,冷冷望着舅舅一家。
“你们想告,尽管去县衙告好了。
平日有个杂货铺子,就以为高人一等了,全家的耳朵都是摆设吗?
满县城上下谁不知道,我们家里同县令家里的老夫人交好!
就是县令也时常唤我到跟前问询功课。
小心到时候你们诬告不成,反倒被我一句话送去坐牢。
你们最好也像今日这般硬气,不要哭着求到我娘跟前!”
赵富贵只听说饺子馆生意好,才起了霸占的心思。
他家里平日做生意极抠门儿,左邻右舍,来往之人,还真没有同他们提起方家和县令老夫人的交往。
这会儿,赵富贵被惊了一跳,不敢肯定外甥是不是说了谎。
方老二却是不客气,扯了赵文生直接塞进了他们家里赶来的马车。
“瞧你那个怂样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读书不成,烟花之地倒是没少去。
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就把你染了花柳病的毛病,给你好好宣扬一下!
看你以后怎么娶媳妇!”
赵文生听得脸色煞白,赵富贵和吴杏花儿也是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刻就要炸毛。
方老大上前两步,默默举起了手里的扁担。
这夫妻俩直接闭了嘴巴,不敢再虚张声势辩解什么。
至于锦绣儿还要拉了方玉的袖子装柔弱,却被方玉嫌恶的躲开,喝骂道。
“滚上马车!脸上的粉能刮下二两,你不嫌寒碜,我还怕恶心呢!”
“你!你简直可恶!”
锦绣儿捂着脸,哭着爬上了马车。
至此,这狗皮膏药一家算是彻底从方家撕脱开来。
这马车是雇来的,车夫自然也不是赵家人。
方老二早就凑上前,塞了一把铜钱,低声嘱咐了几句。
这会儿,马车夫一甩鞭子就赶着马车,很快跑远了。
留下方家三兄弟站在门口,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按理说,有个舅舅来往走动,母亲有个念想,也没什么不好。
但偏偏这舅舅一家除了恶心人,没有任何优点,也是不可多得的奇葩了。
上次就把老娘气病了,这次也定然要恼上几日。
若是再让他们来第三次,方家就是实打实的软柿子了。
“二哥,要想个办法了。”
方玉皱眉,他是读书人,对上这种无赖,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方老二却是笑嘻嘻,应道。
“放心,上次他们把娘气到,我就没少进城打听。
他们一家子还真有不少把柄,原本碍着咱娘,如今可是不怕了。”
方老大憨厚,犹豫着劝道。
“老二,你可多想想,毕竟是咱们舅舅。真有事了,咱娘怕是也要跟着上火。”
“放心吧,大哥。
天长日久,可以慢慢谋算,也不是立刻就开始。
老三只管好好读书,你只管好好顾家,这样的事,交给我。”
方老二大包大揽,方老大和方玉也放心,毕竟家里论起心眼儿,论起在外走动,还真是方老二最擅长。
兄弟三个简单商量妥当,就赶紧进屋了。
他们默契的谁也没提起赵文生花柳病在身,还要娶方圆儿的事。
否则,赵金莲怕是要直接杀进城里去了。
幸好,这一段时日,方圆儿没少给老娘调理身体。
赵金莲虽然气够呛,又是伤心狠了,到底没有像上次一样犯了咳疾。
全家一起劝着,权当赵富贵一家是傻子,不理会就是了。
最后还是王氏机灵,喊着肚子疼,慌的赵金莲把什么都扔去脑后了…
眼见出了正月,山上阳坡的积雪开始融化,村里的土路也渐渐露出了黑色的地面。
有心急闲不住的老农,偶尔背着手去田里转转,盘算着新一年种些什么粮食了。
方老二把饺子馆交给了大哥,全身心的开始张罗建设新院子了。
挑了一个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方圆儿拿了图纸,带了二哥三哥,在西山下和家里附近没少转悠。
她仔仔细细把新农庄的规划,说给二哥听。
方老二本身就是泥瓦匠,争取把所有需要建造的院落和栈桥,回廊等都记在脑子里。
末了,他就开始计算银钱和人工了。
最后,兄妹三个得出一个结论。
工匠和帮工要一百人,用不上两个月肯定能完工。
这般工钱就要一百五十两左右,加吃喝用物,就是二百两。
还有木料石料等,虽然建的是草屋,但数量多,用料也很客观。
最少也要预备出三百两银子。
这般,梨花还没开始赏,客人不知道会不会上门。
又要投入进去五百两银子…
别说方玉皱眉,就是方老二都是有些想打退堂鼓。
但方圆儿却带了两个哥哥上了山,直接起出了老梨树守护的一坛子金银。
方老二差点儿惊得跳起来,“你…你居然把这么多金银放在家外边!
万一丢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哎呀,不会丢啊,你们都想不到我把银子埋在这里,旁人更想不到了。”
方圆儿满不在乎的把坛子塞给二哥,笑嘻嘻的样子惹得方老二翻白眼。
方玉也是拿这个脑回路奇怪的妹妹没有办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