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乐荣义沉默的跟着乐新保一起,父子两个还顺道捡拾了柴禾回去。
乐新保一直都在小心留意着乐荣义的神色,见他显然并没有因刘金花而对自己心有芥蒂,不由的就是松了一大口气。同时心里也对这个儿子更满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儿子就是聪慧,不用自己多点就懂得审时度势,着实是个可造之材。
心底涌上来几分洋洋得意,乐新保的面色顿时好了不少。回到家没多久,遇上带着乡邻追上门来的里正、安盛昌等人的时候,应对起来也从容了许多。
听人指责刘金花不干人事,乐新保半点都没因为刘金花差点害死了那么些人,而替她觉着心虚。
他只想着绝不能够叫刘金花被人扣上这恶毒的帽子,免得牵累了他们父子两个。立马就跳脚反驳道:“你们可别胡言乱语,这捉贼捉赃,人没当场拿住自然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人必定是你们给藏起来了。”乐新保这般狡辩,村里指证刘金花的人也不乐意了,指着乐新保和乐荣义父子说道,“有人见着你们一同离开。”
“我们是一同离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没法狡辩,乐新保也不辨毫不犹豫的点头认了:“我们是一家子,怎么就不能一同离开了?
不过我们走半道上便分开。我那婆娘说要去地里拔草,打发我们父子去山上捡柴禾。怎么,这难道也不行不成?”
为了证实自个没说谎,他还用手指了指堆放在院子一角,他们父子才刚特地从山上背回来的几捆柴禾。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转过去,又转到那父子两个的身上,发现他们的身上、发上还有没来及拍下来的枯枝败叶。
再看乐新保神态自然,不似在说谎的模样。
就连乐荣义也是跟平日里一样。冷着一张脸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并不屑同他们多说话的神色。
顿时,众人都有些拿不准。面面相窥了一番,里正直言正色的问乐新保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婆娘是去了地里?”
“真的不能再真了。”
乐新保也是正色的点头,还满脸诚恳的说道:“我估摸着她这会儿也该回来了,要不你们再等等?或是让人去地里找她回来?只要她回来了自然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好。”乐新保就是不说这话,里正也是要叫人去找那刘金花的。
招手唤了几个人来,不止是乐家的地头,还有村里别处、山脚下等地......只要是里正能够想到的地方,他都让人去寻了。
不用说,自然是没人能够寻的到那刘金花。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那刘金花还是不见踪迹。乐新保脸上露出隐隐的得意,一闪即逝。倒是乐荣义始终保持着冷淡,看似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找不到刘金花,望山村的众人,尤其是那些中了招的人怎肯罢休?都叫嚷着刘金花是畏罪而逃了。
对此乐新保和乐荣义自然不会认。
父子两个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跟人骂架;一个冷冰冰的坚持,若是没有刘金花的亲口承认,事情就绝不是她干的。甚至还发怒表示要闹到官衙,告人一个恶意诬陷的罪名。
眼看乐新保和乐荣义父子态度强硬,并不怵去官衙,当时中了招的大半人顿时就打了退堂鼓。
哪怕是里正和安盛昌也都提出来并不用怕跟乐家父子上公堂,他们还是不大愿意在没有找见刘金花的时候就先惊动衙门的人。
见状,安盛昌和里正也各有顾忌,便没有再坚持。这事,因找不到刘金花只能是暂且不了了之了。
但是,不甘心,怀疑乐家父子两个把刘金花藏起来的人不是没有,于是接下来村里始终都有人在盯两人。
眨眼三日过去,眼看着村里人依旧盯住自己父子两个。乐荣义终于有些沉不住气的对乐新保道:“爹,不能再等下去了,娘......咱们该给她送些吃喝的去了,不然只怕她该撑不下去了。”
“不能去。”
乐新保摇头叹气:“你也别怪我对她狠心。我是真没想到村里人竟是这般恨她,竟是能把咱们盯的这般紧。之前咱们说的那般硬气,这会儿若是被人发现是咱们把她给藏起来了。你该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可……”他们若是再不去给送吃喝的,难道是要让他娘生生的饿死?
乐荣义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那是她的命。”
乐新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狠厉。没说,打从把刘金花捆起来,堵住嘴留在那个树洞里头的时候,他就没想着再要给她松绑过。
那什么要把人嫁给山民的话,不过就只是糊弄乐荣义的罢了。毕竟,把人“嫁”给山民得不了多少银子不说,后头的麻烦还一堆,更主要的是,他还平白的戴上了顶绿帽子。
他就是宁愿她死了,也绝无可能往自己的脑袋上扣绿帽子。
“爹,我不忍心。”乐荣义看出乐新保是决意不肯管刘金花了,忍不住的有些愧疚害怕起来。
他娘若是被饿死了,该不会化为厉鬼来找他们算账吧?
“若是你真的狠不下心来,你便去吧。大不了,咱们拼着前程性命不要,好歹也陪着你娘有难同当,一家人生死都在一处便罢了。”
乐荣义软弱的样子让乐新保有些失望起来,赌气的说道。
乐荣义一怔,立刻想到若是刘金花被人发现被他父子两人捆了藏起来,那父子两人一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