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被红包狂轰乱炸的无法下手,薄九苼也被来自长辈们的消息弄的哭笑不得。
--九苼啊,儿媳妇怎么不收啊,你别让她有负担,红包只是长辈们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
--九苼,你是不是和儿媳妇闹矛盾了,小裳那孩子我前年见过,好看又有礼貌,你个小崽子可别欺负小丫头。
--薄九苼,我孙儿媳妇跑哪去了,我给小丫头的红包她从来都不会不收的,如今怎么带上你她就不收了,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没事的。”薄九苼对秦裳说,“过年过节的时候爷爷们走动,爷爷见过你,每次都会给红包的,你想想,如果你不收的话,他们是不是以为你不喜欢他们?”
挂了电话,秦裳深舒了一口气,先回了“谢谢爷爷叔叔阿姨”,然后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挨个收红包,一个小时之后,秦裳觉得她的钱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饱和程度。
吃饭的时候王盛传给秦裳一个地址,是一家夜店酒吧,刘田的病是别人传染给他的,法医根据提取的少量的证据确定了那个女人,并通过排查锁定那个女人的大致范围。
关于刘田之前没有一次出过西竹村现在看来是不属实的,他出过村子,并且是避着其他人出的,这个中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从来没有出过村的人,一出村子就是跑去夜店,并且好巧不巧的遇见了一个得病的女人,有时候太过巧合也是一种罪过。
秦裳关上车门,抬头看名为永新花苑的会所,耳朵里传来秦燃絮絮叨叨的声音,“你一个人去怎么行啊,万一遇见了危险了怎么办,薄璠呢,薄大哥不是让他跟着你吗,你在那待着,我一会过去。”
“薄璠今天出任务,我没让他跟着,你不是还有拍卖会要参加吗,别过来了,我一个人没事。”
“嗯,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秦裳踩在结了冰的台阶上,呼出的白气化成一道道烟,门口停放着各样的车,推开会所的门,香水味和劣质酒精的味道刺的人喉咙发痒,烟雾缭绕,仿佛不知昼夜。
前台的小哥从困顿中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趴下睡觉--看那打扮的土气的样子肯定又是过来找她男人回去的,都这样。
昼夜交替的规律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有无尽的狂欢,霓虹灯下疯狂的嘶叫震耳欲聋,耳膜都有一瞬间扭曲。
三楼拐角处的房间门半开着,空气中飘着一丝不甚明显的血腥味,秦裳眯了眯眼睛,抬脚推门时推到一半便受到了阻力。
时间仿佛静止般停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口那道力气突然卸了下去,门无声的慢慢打开,门后站着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人。
完全的黑,全身上下只有那双眼睛露出来,毫无波动的看着秦裳,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他的右手拿着把匕首,上边只沾了少许的血迹。
秦裳只来得及想“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对方已经一拳砸了过来,如果她不动的话,匕首尖端恰好能割断她脖颈的动脉,干净而利落,那把匕首上确实只会出现不太多的血迹。
秦裳闪进了门,那把匕首扫过棉服的帽子,走廊上顿时飞的白毛满天,秦裳嘴角一抽,想着卖衣服的老板果然没有骗她,这确实是正宗的鹅绒毛。
那人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似是没有想到秦裳能躲过去,更甚至她还往屋里跑,真是不怕死么,要是秦裳知道他这么想的话估计要笑死,她是下意识的往屋里躲的好不好,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进来之后,秦裳飞快的往里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眼睛还睁着,完全瞪大,汩汩的鲜血从脖颈动脉中流出,渗入床单上,已经有开始凝固的迹象。
来不及细看,因为身后那个人已经紧追而至,秦裳往前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折,白戾只觉得手腕一麻,匕首当即飞了出去。
白戾终于正色了几分,像是一只终于清醒的野兽,抬脚横扫秦裳下盘,秦裳被迫退后,那一脚踹在了房间的柜子上,噼里啪啦的断板的声音滚荡一地,秦裳去捡匕首。
快要摸到时,一块板子飞过来,匕首立刻被扫去了床底,白戾勒住了秦裳的脖子,力气大到仿佛下一刻秦裳就要窒息而亡。
手肘狠砸白戾腹部,秦裳忍着气管撕裂的窒息感,反手抓住白戾把他摔在地上,然后像猎豹般跃起一拳往白戾脸上砸。
白戾头一偏,滚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