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的激动的失声呼唤引来了更多的护士和医生,主治大夫虽然能力理解他的心情,但这毕竟是医院的重症室,只能劝慰的说道“董先生,你先生,你先冷静一下,病人刚苏醒,受不了太激动的情绪,我先去看一下。一会有什么进展,我和您说!”
听到这里,阿睿强忍着激动,深呼吸几口,抹去眼角的泪水,对医生道“不好意思,医生!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您先检查,我等着!”
医生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阿睿“醒了就好,不是嘛?董先生不必他过于担心!”然后就和护士进了房间。
隔着玻璃窗,阿睿的眼神一直看着司徒菁,而司徒菁刚才只是看了一下阿睿,就慢慢的又转头躺了下来。她现在是在是太虚弱了,就像是病危的病人一样,全身的肌肉组织都特别的僵硬,要不是听到刚才阿睿的呼唤,实在是好奇,才艰难的侧转头,看了一眼阿睿这个最熟悉的陌人生。
医生做了常规的检查,然后轻声的对司徒菁说“您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太累了,你就眨眨眼睛就好!”
司徒菁的眼帘缓缓的闭上,又睁开,大概是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医生带着微笑鼓励的说道“能开口说话吗?比如说,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菁这一次闭起了眼睛,心里在想“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然后竟然就缓缓的又睡了过去。
医生摸了一下脉搏,很微弱,皱了皱眉头,对护士说“叫特护吧,现在病人的生命体征虽然是恢复了,但是心跳,脉搏都太虚弱了。等身体恢复了一点,意识应该也会逐渐恢复。”
阿睿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一会看看司徒菁,一会看看医生的表情,越看越着急,因为他看到的都不是他所期待的。
医生刚出来,阿睿赶紧走到门口,用急切的眼神看着医生说道“医生!我太太她怎么样?”示意阿睿跟着他去办公室,跟在后面的阿睿手都微微的在颤抖,不停的握着拳头。
进门后微笑着示意阿睿坐下,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董先生,您太太昏迷的太久,可能苏醒后在一段时间内,会产生语言障碍,或者短暂的失忆,当时她也是遭受脑部重创才活了下来,能够苏醒已经是奇迹。现在您要做的就是耐心,就像是对待出生的婴儿一般。等您太太身体复苏了,整体的身体机能康复的过程中,应该会慢慢想起来的。因为我们做了全面的脑ct,是没有发现脑损伤,也没有血管压制神经系统。
所以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您极度的耐心的来引导她。不知道我这样说,您是不是明白了?”
医生说的很委婉,但是阿睿知道他面临了电视剧一样狗血的剧情,司徒菁失忆了。不过有一点还是阿睿比较安心,就是脑组织没有受损,这个是个好消息。
阿睿沉默的点点头,“谢谢!医生!我知道怎么做了!”
给岳父岳母都打了电话,两个人老人听到这个消息,激动抱在一起哭了起来,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消息,只是阿睿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二老,司徒菁失忆的事。
一批又一批的人来人往的看望司徒菁,而几乎每一个看后,即是欣喜,又是遗憾,千盼万盼的结果,并没有那么如意,大家只好不停的安慰阿睿和,司徒林夫妇。
而司徒菁随着体能的恢复,心情却越来越烦躁,她很努力的想着自己是谁,自己有哪些过往,外面那一张张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探视面孔,让她心间感受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世间有种痛苦,就是最爱你的人在你面前哭泣,伤心!而却不知道他流的泪是为你,他爱的人是你,有可能他的全世界都是你。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你都觉得会伤心,只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为谁伤心,为何伤心。
日起日落,整整过去了一个星期,司徒菁终于每天可以苏醒几个小时,大多数的时候,是她觉得自己是被迫苏醒,因为有一双望穿秋水般的眼眸一直深情的凝视着她。
而每天她都发现玻璃后那个男人苍老了一点,胡子一天比一天浓密,眼眶一天比一天深陷,嘴唇皮已经没有之前的颜色,显得干裂,苍白。
只有那双眼睛里露出来的炙热,期盼,却一天比一天的强烈,还有那个微笑,虽然一直带在脸上,但是却感觉越来越凄惨的在笑。
司徒菁这几天总会和他对视一会,那个微笑的脸庞似乎越来越熟悉,但只要自己努力去想,那些悄然重组的碎片,就会一下子又分崩离析的破碎。
阿睿整整在医院待了十天,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也经不住岳母的劝慰,在旁边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进了房间后,房卡都没有插,任凭黑暗吞噬着自己。
麻木的走进了浴室,一件又一件的将身上依旧带着味道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打开龙头,都没有调节热水,就踏了进去。
冷水将阿睿全身打湿,他浑身突然一阵像是筛子一样的颤抖,这才反应过来。将冷水调为热水,温热的水流到冰冷的身体上时,就像是寒冷的冰面于热水相遇,瞬间阿睿情绪失控了。
他开始嚎啕大哭,先是蹲下,最后就跪爬在满是水的地面上,眼泪已经看见,随着浴水一起流下。
就像是有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如果行刑的时候,那一刻你肯能有勇气慷慨赴死,但是当你鼓足了一百二十万分的勇气来米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结果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