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从堂上走下,对着庞太师拱了拱手,“太师为何来到此处!?”
“爹,爹,快救我!”庞昱看到庞太师之后,急忙哭声喊道!
庞太师转头看向了庞昱,顿时双目外冒,额角青筋凸现,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双唇颤动半晌,猛然转头看向了包拯,怒喝道,“我儿乃是当朝国舅,包黑子,你好大的胆子!”
包大人双目微敛,不紧不慢回道,“这安乐侯庞昱私扣赈粮赈银,害死灾民无数;坐镇一方州府,却不为地方百姓作主,反而鱼肉百姓,目无法纪,私设软红堂,强抢民女,敢问太师,如此之人,本府该如何对待!?!”
“哼,包大人,你说的,老夫不想管,如今老夫只看到当朝堂堂国舅竟落到了这种田地,老夫定要向圣上参你一本,定开封府一个藐视皇亲之罪。”说罢,庞太师一挥袍袖,径直走到安乐侯身侧,拉起庞昱手臂道:“来人,备车回侯爷府。”可刚迈出一步,四周衙役便尽数围了上来,手持杀威棒,不让半分。
庞太师身后一众家仆瞬时冲了上来,将衙役围在中央。庞太师冷哼一声,喝道:“老夫乃是当朝太师,哪个敢拦?”话音未落,就见一抹红影和白影踏空而至,劲风一过,两把乌黑剑鞘瞬时横在庞太师眼前。身形直如松,红衣罩傲骨,白衣凝飘渺,煞眉压凝眸,襟舞衬剑鸿,正是:一剑在手,万夫莫开。
展昭和白玉堂!庞家数位家仆竟不觉皆后退半步。
只见包大人缓缓起身,利目凝光,开口道:“请太师放下庞昱,然后若要离去,本府绝不阻拦!”“包大人!”庞太师回身怒目而视,喝道:“你敢拦我?”包大人站在公案之后,身形如山,高声道:“本府如今乃是奉旨出巡钦差,所到之处如圣驾亲临,庞太师难道要触犯圣驾不成?”庞太师白眉一竖,道:“包大人,你莫要以钦差身份压人,老夫堂堂太师,还怕你不成!”包大人双目一瞪,双手抱拳,向上举道:“难道太师要让本府请出尚方宝剑才肯罢休?!”
“哈哈哈哈!”庞太师狂笑一阵,颓色顿扫,凤目复冷,冷喝道,“包大人,你当真以为尚方宝剑就是万能的了吗?就真的能斩得了老夫的独子吗?”
庞太师将手伸进衣袖,掏出了一物,只见此物,铁质铸成,形如覆瓦状,铁质金字,刻字画栏,以金填之!
包大人一声惊呼,呼啦一声,府衙之中所有人尽皆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昭微微一顿,也跪了下去,白玉堂冷哼一声,展昭拉了拉他,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也单膝跪倒!
“都起来吧!”庞太师从鼻子里哼出声,“全部免礼!”
“包大人!?”庞太师脸上露出不屑冷笑,“你可认识此物!?”
大人声音隐隐有些颤音,“免死金牌……”
展昭一怔,想起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这丹书铁劵乃是古代帝王赐给功臣世代享受优遇或免罪的凭证,靠,这庞太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包大人!”庞太师嘴角泛着不屑,“如此,老夫要带昱儿离开,你还敢阻拦吗?”
包大人豁然抬头,双眼中隐含不忿,冷哼道,“太师,本府的确不敢阻拦这丹书铁劵,但是,安乐侯庞昱罪不容诛,本府不能放他!”
“包拯!”庞太师怒喝出声,“莫非,你要欺君!?”
“太师!”包大人不卑不亢的回道,“按照国法律令,若是一人身犯罪不容诛的死罪,便是有丹书铁劵免死,也需得进行第二次的审讯,虽说免死,但是,也免不了监禁!”
“包黑子!”庞太师怒喝道,“老夫手中持有丹书铁劵,你居然还不肯让路!?”
“国法律令在前,包拯不能放人!”包拯冷哼道,“展护卫,劳烦你将安乐侯押入大牢!”
“属下遵命!”展昭拱了拱手,心中咂舌不已,原来,这丹书铁劵虽然能够免死,但是,居然还需要再次审讯的啊?免不了监禁?难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意思?
庞太师一脸不忿,怒吼一声,将丹书铁劵向前一送,冷哼道,“展昭,你不过是一个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莫非要抗旨欺君!?”
“太师!”展昭冷笑一声,“太师不必用丹书铁劵压咱,包大人也说了,就算丹书铁劵免死,也要进行再一次的审讯啊!”随即,展昭也不去理会庞太师,直接架着那不断挣扎的安乐侯走了下去!
“太师!”包大人一拱手,“请太师明曰再来,明曰,本府将再一次公审安乐侯!”
“包黑子,你好,你好的很啊!”庞太师面容扭曲,“好,明曰老夫就要看看,你究竟要如何审理老夫的孩儿,明曰完了之后,本府就回到京城,倒要和你到圣上面前理论一番!”
“随太师之意!”包大人冷冷的说道,“本府向来以国法律令为先,一切按律做事,天子面前犹然无愧,若是太师要去参本,请随意,不送!”
“好!”庞太师冷笑一阵,也就不再多语,冷哼一声,带着一众家仆扬长而去。
大堂门外百姓一看,顿时唏嘘不已,纷纷散去,只留开封府众人立在大堂之上。
包大人直直立在公案之后,沉眉敛目,一言不发。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直到展昭回来为止,众人大人开口说道,“来人,送陈州知府李清平下去,送这些苦难百姓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