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内,并州总管府后院,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兰烟有些不解的从房中走出来,看到一身裋褐的白弘,美目中满是担忧。
没有回府用饭,派长孙无忌将李元霸叫走,派长孙无忌拿走他的总管金印,不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兰烟在看到白弘的时候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但与此同时,心中又提起了一块更大更重的石头,因为她看到白弘脸上的表情实在不怎么好,在她和白弘在一起的时间里,白弘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着的,难得一次不是笑着那就是那次得知突厥来犯时他,脸上尽是暴怒,而这次他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愤怒的痕迹,但是眼中似乎燃着某种火焰,脸上的平静也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兰烟从来没有见到白弘这样,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话刚问完,就看到后面几个军士拖着一个断了一支小臂的人走进后院,断了小臂的那人似乎还没被止血,从院口一路流到这里,兰烟上次见到这种阵仗那还是年幼时突厥入侵隋朝时的事情,脸se煞白,玉手掩口,想要吐的yu望用上心头。
“王爷,这些贼人?”身后的长孙无忌看到白弘停住,不由的问道。
白弘嘴角扬起一个很和煦的微笑,和他冰冷的眼神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缓缓的说道:“府里空房子都不是没有,整理出个七八间,一人一间,每间都给我派人看好了,每三个时辰换次班。”
之后他的眼神飘到了地上的血上,眉头一皱,说道:“用创……不用,拿烙铁,把他的伤口给我烙上就好。”
“烙铁?!”长孙无忌面se一白,眼神微晃的看了一阵白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不在郡衙里……”
“因为,我不想让那姓赵的知道。”
白弘一声令下,侍卫顿时在后院将七八个屋子给清理出来,让他有些诧异的是,总管府内居然有一间牢房,想到这房子乃是宇文恺设计的,而宇文恺是听命于杨坚的时候,他心中便乱成了一锅粥。与此同时,侍卫长严德喜也带人从郡衙大牢内将那些木桩镣铐给全部带到了白弘的总管府上,原本黑漆漆的总管府后院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兰烟不明白白弘这么做的原因,但是看这架势也明白了几分,也不顾众目睽睽,急急地伸手去抚摸白弘的身体。
白弘心里正乱成一团呢,蓦地感觉两只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摸,猛地一惊,看向兰烟,难不成兰烟有这种癖好?
看到美人的眼睛中泛着清水,他心中骂了一句自己邪恶之后,温言说道:“没事了,你先去睡吧,不会有什么大的声响的。”
“那你呢?”
“夜长梦多啊,速战速决比较好。”白弘笑着捏了捏兰烟的鼻头,像是一个宠爱妻子的丈夫,回过身去,却又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
严德喜已经将刀疤脸带进了那件牢房,这牢房并不只是用来关押犯人的,而是很明显用来施刑的。
六根铁链,粗重结实,钢刀难断,分别地上和梁上,白弘伸手拉了拉,纹丝不动,仔细一看,那铁锲不是牢牢地嵌在梁柱里,就是用大锤捣进地底的,扣在刀疤脸手腕上的铁环是铸铁的,宽如护腕,厚约三寸,常人根本掰不动,就算掰动了,那铁片必然也要刺进手腕的,刀疤脸因为空了一只小臂,所以还有一个铁环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看到吊在空中的刀疤脸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白弘叹了一口气,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打了一个哈欠,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懒洋洋的说道:“无忌,元霸,严德喜,元臼留下,其余人出去,去看另外几间怎么样,有异动就立刻过来告诉孤王。”
众人出去,最后一个人关上了房门,牢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六人的呼吸声。
良久,看着刀疤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脸和嘴唇,白弘说道:“天se挺晚的了,你下面还有六七个人,孤王要一路审问过去,所以你赶紧说,说不定等会孤王还能睡一觉。”
刀疤脸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长孙无忌面露忿se,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白弘举手示意他不要妄动,继续说道:“想要杀孤王的,无非也就那几个,你假如不想说那也没问题,孤王倒也不介意去问剩下几个,总有一个会松口的,有一个松口就有第二个,等把这些人的话放在一起,也就能明白事情原委了,只不过这个比较麻烦,所以……你说不说?”
刀疤脸此时却是闭上了眼睛,像是没听到白弘的话一般,白弘倒也不恼,坐正了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你嘴很硬,那孤王也没必要再对你费什么口舌了,不过……这事没这么简单,你毕竟也让孤王受了不少的苦头,不在你身上拿回来些力气,孤王这一辈子都会睡不好觉。孤王之前曾听人说过一个刑法,说是拿一个瓮,用炭火在周围烧,然后让囚犯进入瓮里去……”
说到这里,白弘停住了,看到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很满意的继续说道:“孤王之前也曾看到过一种刑具,闭起来的时候像是一个梨子,然后把闭合的刑具塞到犯人身上的口上,这个口不止说是嘴巴,然后塞进去之后,就转动梨瓣上的锁链装置,这时梨瓣会慢慢打开……”
刀疤脸此时不止眼神不像当时一样淡定了,表情似乎也有些松动。而白弘身后除了李元霸之外,三个人的面se都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