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跑去宫中向杨坚请罪,不出意料的被刚刚醒来的杨坚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通,只不过杨坚这种出生上层的人翻来覆去也就是“混账”“孽子”这种词,比不得白弘这个还算jing通国骂的穿越人士,而且杨坚他也不怎么会损人,于是杨勇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左耳进右耳出,最后杨勇挨了一顿板子,然后又被送到宗正寺面壁了三天,削了半年的俸禄以示惩戒。
这让杨勇松了一口气,半年的俸禄在他的眼中真的算不了什么。
罚了也罚了,打了也打了,说明父皇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这样就够了。
就在太子势力齐齐松了一口气,认为此事已过的时候,宫中却传出来一道圣旨:杨坚思念次子杨广和幼子杨承,要他们即刻回京。
一石惊起千层浪!
周王杨承受宠那是众人皆知的,所以杨坚要幼子回京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晋王杨广就不一样了,杨广担任扬州总管一年有余,杨坚夫妇也没有赐物赐人的,去年正月之时也没有下旨让杨广回来,可是为何这次偏偏——
真的是皇帝思念儿子么?
杨广这回来了还会走么?
各种疑惑充满了东宫众人的心头,杨勇不得不又慌了神,急急忙忙拉着章仇太翼的手,希望这位“半仙”能够想办法让他躲过此劫。
章仇太翼看着面前风范全无的太子,暗叹一口气,沉吟道:“自古以来,父亲都是盼望自己儿子能够像自己,这样才能继承他,陛下想必也是如此的,既然如此,殿下既是陛下亲子,自然知道陛下希望殿下能够如何吧?”
“父皇希望……简朴。”
“然也,山人在此有一计,殿下不如在东宫后院中建筑一个庶人村,屋宇务求早陋简朴。殿下独处其中,禁声se,戒荤酒,着布衣,披草褥,夙夜自省,山人自当在一旁斋戒沐浴,为殿下祈禳。”
杨勇听了面露难se,要他昨朴的屋子,穿布衣,那倒是没问题,可是禁声se,戒荤酒,这就如同是要了他的命,他乞求的问道:“可还有其余的办法?”
章仇太翼眉头一皱,暗骂太子不争气,可骂归骂,帮还是要帮的,他说道:“殿下可知晋王周王为何为陛下娘娘所喜?”
杨勇自然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节俭不好se,但他实在是不愿意过那种i子,试图再次乞求,此时章仇太翼只能抛出大杀器:“殿下可知汉时的栗太子?栗太子被废之后不过两年便死,他当真有什么反意有什么大错么?没有,只是因为他是废太子,就算他没有反心,当政者也害怕有心之人以他为借口谋反,三国之时,太子孙和被废,新君登基后不久就派使者赐死孙和,孙和何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刘保那样的运气,可以被废之后再登上帝位的!”
“这……”杨勇听到了眉头大皱,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
“更何况,殿下可想过长宁王?一旦殿下太子之位不保,难道陛下会立年幼的长宁王为太孙?可安知长宁王不会成为另外一个高殷呢?假如立了别人,安知长宁王不会成为另外一个高百年呢?”
杨勇听了面se大变,高百年的事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离他并不远,北齐孝昭帝高演是靠政变获得皇位的,获得皇位不久后他就将他的侄子,那个废帝高殷杀害,临终前他害怕自己的儿子同样遭到高殷的待遇,于是下旨废了太子高百年,传位给弟弟高湛,然而还是没能挽救自己的儿子,高百年在不久之后以十四岁的年纪被叔叔高湛虐杀。
于是杨勇果断的点了点头:“那一切就靠先生您了,本宫在此多谢先生!”
杨勇是太子,太子一声令下,东宫内谁敢不从?庶人村很快建成了,杨勇每天呆在陋室之中,不听音乐,不近酒se,衣食与百姓一样,也不出游,不会客,不参与朝政,整i闭门诵经读书,开头i子颇为难挨,粗茶淡食倒也罢了。可是思念妻儿这心思实在难熬。
杨坚见到太子稍微有些好转,心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而得到圣旨的杨广大喜过望,将扬州总管的金踊给叔叔河间王杨弘,乐滋滋的登上车辇踏上了回大兴的i子。
不过毕竟还是有水土不服的问题,他出了扬州过了长江后不久就染了病,服了药,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后才磨磨蹭蹭的继续踏上回家路,但他不知道的是,今后自己来往于南北都是会生场病,估计隋炀帝即位后这么急吼吼的要修运河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吧。
杨广本着happynewyea的心情回去了,白弘……没有动身。
原因,很简单,生病了。
而且是在还没接到圣旨他就生起了病,至于是什么时候生的病——
十一月初一。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的确就是冬至那天生的病。
人在做,天在看,古人诚不欺我。
白弘在冬至那天唱歌唱得相当开心,假如此时他的面前是一条江河,再往他手里放一杯酒,他几乎就像东坡《前赤壁赋》中的曹孟德一般,指点江山,不可一世。
但是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
白弘他就乐极生悲了。
没记错是唱到了某死亡小学生的一首op时,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感觉鼻子一热,有什么液体流淌下来,手一摸,血。
白弘不是一个晕血的人,不过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血了,乍一看还是有些惊慌的。
原本离他三尺开外的那些侍女见到他口鼻这里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