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十三年七月初六,白弘终于结束了所谓的斋戒三i,随后被太常寺少卿给带去沐渣衣,进入了加冠的最后倒计时。
白弘一边泡在浴桶里,一边有些无奈的庆幸着加冠这种事情人一生只能经历一次,不然即便他再怎么好脾气身体素质再怎么优秀也实在受不了这种事情多来几次。
高兴,如释重负,但是也有一些小小的悲凉。
成年什么的最讨厌了,过生i什么的最讨厌了,白弘现在非常想唱she的《不想长大》以表达自己的心声,但是假如他真的这么做了,后果很严重。
离开太庙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太监把那些灵牌撤掉,顺便大开门户的通风,让太庙不再充盈着这熏人的香火味,随后白弘一脸杀人表情的看着太监们一个一个的端着一盆有一盆得冰块进来,心中开始咆哮太常寺的十八代,孔子的十八代,周公的十八代……杨坚的十八代他没好意思咆哮,毕竟和他们太熟了,这几天都在大眼瞪小眼,白弘很不好意思和这些十八代问候女xing家属。
沐葬束,换上干净的采衣,也就是代表孩童的衣服,随后白弘他必须梳着代表未成年的双童髻,虽然很搭,但是这可真是有够羞耻play的。
这次进入太庙不再是太常寺少卿带入的了,白弘来到太庙正门,看到的却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谦逊温和的笑容,面如冠玉,让人有如沐chun风之感——太子,哦不对,现在应该还不是,嗯,晋王杨广。
粗略算一下也差不多了,上个月刚到下旬下旨让他回京,杨广在扬州折腾一下,吩咐一下后事,然后以正常速度,差不多的确是要到了。
“二哥,好久不见了。”白弘有些激动的加快了脚步。
杨广含笑点了点头:“是有段时间了,约莫要三年了吧,还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上次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的感觉,现在看来,倒还真的有几分大人的感觉了呢。”
“二哥……”
“好了好了!”杨广伸手拍了拍白弘的肩膀,“先进去吧,一大堆人都在等着你呢,有什么事,等你冠礼过了再说吧,反正也三年了,也不急这一时你说是吧?”
“嗯。”
冠礼并不是在太庙正殿中举行的,而是在正殿的东边,称为“东房”。
走进东房,正如杨广所说的,一大堆人都在等着他,黑压压的一片,因为他们穿着清一se的玄端,白弘有些不高兴了,和人家撞衣也就算了,居然还撞se,太让人伤心了。
身着玄端,玄裳,黑se大带,赤黑se蔽膝的杨坚作为杨承的父亲、一家之主的同时也是一国之主,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上首,在他的右下首处,坐着一个显然是让了一些年纪的中年人,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但看上去还是jing神烁烁。
这是观王杨雄,从他的服侍和坐席上来看,这位明显担任的不仅仅是观礼,更有可能担任为白弘加冠的那位正宾。
没办法,正宾要求德高望重,才可作为及冠者的人生向导和社会楷模,这一条原本倒是没什么,朝廷里什么都缺,那些“德高望重”的人真心不缺,可是白弘的身份往上一摆,所有人就都不敢说话了,总不可能让一个五六品的芝麻匈给王爷加冠吧?这又不是明朝。师傅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杨承的师傅丛机现在不知所踪,后来杨坚为他找的几个师傅也都被他赶走了,于是算来算去,最后最有资格担任正宾的,也就只有观王杨雄了。
担任赞者,也就是协助正宾加冠,协助冠者梳发、更衣等的,是观王杨雄的长子,前不久刚刚大婚的杨恭仁。
担任为白弘托盘准备所加之冠的有司共有三人,基本也是从朝中勋贵的子嗣中挑选出来的,高颎的儿子高弘德,杨素的儿子杨玄纵,虞庆则的儿子虞仁孝。
三人依次排开,站在不同的阶上,因为按照礼制正宾在为冠者“三加”时需要依次走下不同的阶。
杨坚的身后放着杨忠的灵位,灵位前放着一前一后的两张桌案,靠近灵位的那张放着各se贡品,靠近杨坚的那张上放着箧、箪、蒲苇席、勺、觯、匙、篚、匴、甒等加冠时要用的礼器。
看上去繁琐无比,但是却让讨厌麻烦的白弘生不起讨厌之心,反而产生了敬畏之情。
在兄长杨广的引导下祭拜天地,祖先。
随后就开始了正式的冠礼。
杨雄走下台阶,从儿子杨恭仁的手中接过玉梳,将白弘的头发梳成了一个髻,随后从虞仁孝手中捧过代表拥有治人权利的缁布冠,用缺项固定,加青组缨,口中高声说道:“令月吉i,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他说的很慢,他说完的同时,白弘也换上了一身玄端,缁带、爵鞸,脚上也换上了黑屦,装饰青se絇繶纯,边饰半寸。
杨雄再从杨玄纵手中捧过代表拥有为国效力权利的由白鹿皮制成的皮弁,加白se笄,口中高声说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白弘换上了用白淄布制成的皮弁服,素衣、素裳,素鞸、缁带,踏着白屦,装饰缁絇繶纯,边饰半寸。
杨坚看着白弘紧绷着脸的按照礼仪行事,眼中的赞赏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这个时候他不再是一个皇帝,需要担心自己的臣子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希望自己儿子可以健康成长,建功立业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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