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英正自问该怪谁时,邓水英突然一下扑到她身上,使劲拍打着她。
“大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你们就是这样对孩子的?十五岁出去打工,考上大学不让念,大姐,当年我可是给了你十万块钱啊,你当初是怎么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十万块啊,那些年的利息也够你们一家开销的,可,可你们都做了什么,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孩子贴心会心疼你?要不是你们从小逼着她,她怎么会这么小就懂事,会看人的眼色过日子?我可怜的兰兰,你到底遭了多少罪?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妈妈信错了人。。。”邓水英说到后面哽咽不能语。
邓水英想过梅兰会在梅家受到轻视受到忽视,但是没想到梅家居然会丧心病狂地想剥夺梅兰念大学的权利,会逼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去打工挣学费,这就有些超出她的承受底线了。
难怪这孩子一直不肯原谅梅家的人,原来是心已经被伤透了。
一想到自己那些年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打工挣的血汗钱就是给自己的女儿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邓水英恨不得去撞墙,她怎么会这么蠢,有这十万块钱,把梅兰放在外公外婆身边结果肯定比这好一百倍。
“水英啊,这事也怨不得你姐,要怨就怨你姐夫没本事,要说十万块钱也不多,当初我们盖了一栋楼就剩不下什么了。家里有四个孩子,都要念大学,我们也难。”梅保平见孙大伟拉开了邓水英。忙替邓红英分辩两句。
“十万块?九十年代初的十万块还不多?”这下连邓建武都不淡定了,瞪着眼睛看向梅保平。
那个时候的利息都是10以上,三年期的达到了15左右,那个时候农村的物价不高,可不一年的利息就够过日子了。
不过梅保平说的也是时候,那栋三层小楼可不花了八九万,当初应该算是梅家湾的第一栋带院子的楼房。着实风光了几年。
当时的邓建武还纳闷,怎么大姐家突然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盖楼房 。哪里知道那是梅兰的寄养费。
“好了,你们大家听我说一句,大姐二姐都别哭了,二姐夫。你把二姐送到楼上休息一会,大姐夫也带着大姐回家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是大姐能回过头去好好待兰兰还是二姐能不丢下兰兰?要我说,以后的日子更长,你们要真有这个心,就好好弥补一下兰兰。”邓建文看着屋子的人说。
他的心现在也是乱成一团,他曾经坚持的是非、对错和做人的原则都因为一个邓红英打碎了,他都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梅兰面对邓水英。
“对了,梅竹还有三个月大学毕业了。工作找怎么样了?”邓建文看着起身准备离去的梅竹,忽然问道。
“没呢,我正想跟小舅说。我想去小舅的公司实习,以后看能不能留在北京。”梅竹忙说。
见识过了北京的繁华,梅竹哪里还愿意留在乡下小地方?
“去我公司实习?你学的是英语,你去我公司能做什么?”邓建武拒绝了。
“就是,女孩子还是找一份安稳些的工作,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考一个教师资格证,留在中学当老师有什么不好?”邓建文眉头打了个结。
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梅竹心里打的主意未必是邓建武。只怕还是梅兰。…
“不,当老师当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我要去北京,小舅的公司不能留我,我自己去北京找份工作。”
梅竹向往的是那种朝九晚五的公司白领的工作,当然了,梅竹的最终目标就是嫁一个像蔡甘霖那样的男人,大城市碰上有钱人的几率比小地方大多了。
“你要去北京我不拦着你,但是有一点,我现在也是在外面租房住,你小舅妈又有了身孕,你来了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只能去外面找房子住。”邓建武把丑话说在前头。
王家那边的极品就够让邓建武头疼的了,外加一个没有一点眼力见的梅菊,邓建武是烦不胜烦,如果再加上一个梅竹,邓建武更别想过安静的日子了。
“大姐,这回你该信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小舅跟大舅一样,都是只喜欢二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梅菊在一旁弱弱地补了一句。
“大姐,你把梅菊带回去,好好教教,本来我还不想说这些,是你们非要招我把话说出来,看看这梅菊都被你们惯什么样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除了会吃会看电视会搬弄是非还会做什么?都说别人不喜欢你,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邓建武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梅菊问。
“哇。”梅菊一下委屈地哭了起来。
“哭,哭什么哭,你小舅说错你了?你还觉得委屈,要不是你能搞出来这么多事情?自己没本事还怨别人不帮你,天天装一副可怜相给谁看?你也不想想,兰兰因为你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不说别的,就说念书那件破事,你自己考不了好大学还非惦着兰兰的,惦记不上还非拉着你婆婆来胡搅蛮缠,把你外婆害进医院不算,大年三十又把兰兰推进了医院?好好的一个大年兰兰一个人在医院过的,她不委屈她不伤心,可她说什么了?”邓建文也训道。
邓建文大概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好梅菊撞上来做了炮灰,可是仓促间,他忘了忌讳,把王细妹推梅兰摔倒住院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文,你跟二姐说清楚,妈和兰兰究竟是因为什么住院的?”邓水英听见这话。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