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做什么拆房子?!”
下人低着头,“那个,姑娘回院子之后,站到屋顶上用那些碎银子砸飞过的鸟。”
他在周围捡了两块碎银子呢,这个,姑娘做的真好。
“不过,后来姑娘说自己身上的铜板少了一个,还说掉在了瓦缝里,这会儿屋顶上的瓦快被扔完了。”
原本在周围等着捡银子的下人都离的很远,生怕被瓦片砸到。
路老爷胡子一抖一抖的,“本官去看看!”
他知道路恬是想出府,但是,他不信自己耗不过路恬。
愿意折腾就去折腾,他还不信了,等折腾够了,还不是要乖乖在府里呆着。
路老爷匆匆赶来,听着啪嗒,啪嗒往下落的瓦片,抬头看站在几乎只剩一个框架的屋顶上的路恬,就这么看着她。
路恬看到路弘康来了,不过她也不在意,把所有瓦片折腾掉,低头。
“玄晴,抱我下去吧,我还是没找到,你点把火把这里烧了,一点点的找,我不信找不到。”
“闹够了吗?!”
“呀?!谁在闹?!”路恬一脸懵懂,左顾右盼。
所有下人看着,齐齐无语。
自然是说你。
“若是把院子烧了,你就给我睡在院子里。”
路恬瞥瞥嘴,一脸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在找东西。”
“为了一个铜板,你就把房子拆了?!”
“路老爷你懂什么?那个铜板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那是我在几千里之外的大河村的乡村的小路上捡的,代表了我对故乡的......”
路老爷嘴角哆嗦着,眼底冒着火光,听路恬在那瞎掰。
“本官限你在天黑之前把房子修好!”
路恬拧眉,“没银子。”
“你,刚刚三千两银子呢?!”
路恬指了指不远处的河,“你问那些鱼,估计都被它们吃了。”
“混账!银子能往河里扔吗?!”路老爷简直想原地冒烟,“本官不管你,你不是挺厉害吗?自己想办法!”
路恬看装可怜不行,气势立刻一振,大手一挥,“玄晴房,找点东西卖掉给我修房子!”
“你,你你你你......”路老爷捂着心口,指着路恬,几乎跳脚,“冤孽,你就是个冤孽。”
“路老爷,你这评价也太高了吧?我上辈子肯定不认识你。”
路弘康嘴角使劲抽了抽,“你再折腾,我就,我就......”
路弘康还没说出就怎么样,远处一个看上去比路弘康大了几岁的老头带着几个下人便气势汹汹的走来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路弘康,你这府里成什么样子了?!瞧瞧折腾的,哪里还像一个正三品通政使的府邸?!”
那老头开口就是训斥的话,路弘康脸色不好看,却还是转身抱拳,“大舅哥怎么有空过来?”
路恬挑眉,大舅哥?
“姑娘,这是费氏的哥哥,官职为正三品副都统,手底下有几千兵马,为人很是桀骜,好像,还经常插手路家的事情。”
路恬听言,了然,眯眼看着那个更像是一家之主的老头,眼神渐渐冷下来。
“本官若是不来,你这路府明日就能折腾没了!”
路弘康心下也是不满,但两人官职一样,还是自己的大舅哥,手里又有兵马,难免觉得低人一截。
“是是,正在......”
“你在做什么?!本官过来了就这么傻傻的在那站着,规矩是怎么学的?!”
路弘康话还没说完,费荣蔚厉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对着一脸无所谓的路恬。
路恬挑眉,眼睛眯了眯,嘴角轻勾,“你在说我?”
“难不成本官在说别人?!”
“哦?那请问这位,老头,你是路家什么人呀?!”路恬眼底藏着冷笑,嘴角轻勾。
“你说本官是老头?!”
“难道不是?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即将入土的白发老头?还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大老爷?”
费荣蔚听着,一脸怒意,直指路恬,还看着路弘康,“反了,反了!有这般跟长辈说话的吗?!这成何体统!”
“噗~我说这位即将被气死的老不死的东西,你到底是谁?!”
真tm以为是个人都能对她指指点点吗?!
路弘康轻咳一声,刚刚快被路恬气的冒烟,这会儿看着费荣蔚被气的跳脚,他却很想夸路恬做的好。
“恬恬,不准无礼,这是本官的大舅哥,也就是你舅老爷。”
“啊?我舅老爷?我怎么记的我祖母和舅老爷都去世了啊?难道是远房的?!”
费荣蔚和路弘康听到这话都明白路恬口中的祖母不是费氏,而是三十多年前便去世的嫡亲祖母。
费荣蔚脸色黢黑,冷哼,“本官姓费!我看如此没有规矩的丫头还是关在府里为好,免得出去丢人现眼,到时候再丢了本官妹妹的脸。”
“噗~”路恬再次忍不住笑了。
“我说这位自作多情的老不死的老头,我就算再没规矩,也轮不到一个外姓之人训斥!况且,你连最基本的规矩和律法都没搞清楚,还有脸在这教训我?真是可笑之极!”
路恬笑意收敛,语气一正,“你妹妹是费氏,费氏当初进府是走偏门抬进来的一个妾!我祖母死后虽然抬她为正室,但是,她永远都低我死去的祖母和我爹一头!”
“如今我娘才应该是路府的当家主母,我就算走出去丢人也是丢我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