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道士并没有和一群人一样呼喊,他双眉紧锁,眼睛盯着附近的树梢之上。慢慢的,众恶奴也随道士目光看去,发现一个金毛猴子蹲坐在树梢上,手中玩弄着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赫然便是那死去之人的头盖骨。
狗腿子们一片哗然,紧接着骂声一片,但是真正敢出手的却没有一个。大汉看到此情景,怒火中烧,提起马鞭冲着身边两侧的狗腿子猛抽几下,嘴里骂道:“都他妈的看什么,赶快把着孽畜给我擒下,老子一会要生吃了它的猴脑。光他妈动嘴能把它骂下来吗?”
旁边几个奴才被逼无奈,纷纷下马,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冲着那猴子围拢过来。黄衣道士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惊变发生了。金灵极其敏捷地窜到恶奴们身前,几个起落,就抓起了三个人的头盖骨。剩下两个人手中钢刀乱舞,一个不小心互相砍中了对方,顿时血流如注。
道士二话不说,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做了一个兰花般的手势,金灵身下的地面突然窜出几根枯槁一般树根,大有将金猴裹住之势,金灵身子一纵直奔道士而来。道士不慌不忙,手指身前一挥,从地上冒出了一排木桩,各个有碗口粗细,将猴子挡住。
正在这时,阔口大汉突然如同杀猪般的叫了起来:“鬼啊!”调转马头就要逃之夭夭。一根冰锥风驰电掣的袭来,穿胸而过,大汉死尸栽倒。剩下的几个恶奴也是同样的遭遇,整个过程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道士一边防备金猴的利爪,一边斜眼观瞧,只见一具乌黑发亮的骷髅站在他的侧三丈之处,正用眼窝中闪烁的两团绿莹莹的火焰打量着自己。他不由得心中大骇,暗想附近修仙之人中没有听说多了这么一个鬼物啊。
道士心中胡思乱想稍微一个分神,金猴便突破了他身前的那排木桩,他急忙身子向后躲避,速度慢了点被金灵一抓扫过,身上顿时留下三条血痕。
道士忍痛施法,咬破舌尖,一口jing血吐出,双手按在地上,就在他身前地上冒出两条黑se树根,都有碗口粗细,树根的顶端如枪,直奔金灵而来。
这猴子一看来势凶猛,也不硬抗,转身窜到了在一边冷眼观看的陈云生的肩头,抓耳挠腮显得浑不在意。
黑骨喉咙发出桀桀几声怪叫,手掌中she出几条冰锥,直奔道士而来。道士身子往一边倒去,连滚带爬的躲过这一击,动作十分的狼狈。他刚站稳,就催动两条粗粗的黑se树根向黑骨袭来。黑骨双手变形成两柄尖刺,和这道士战在一处。
这道士一身木属xing法术使用的纯熟,但是身子却非常的笨拙。只是几个回合就招架不住了,被黑骨逼的节节后退,最后黑骨用尖刺抵住他的喉咙。
他老气横秋地问道:“道士我问你,你们一行是何来历?”
道士受制于人,也就老老实实的答道:“小道出家在咸州城外五百里双仪山,家师古木真人。这些死去之人是供奉家师的凡人,也是咸州城的本地颇有势力的游龙帮众。”
“那个为首的大汉就是帮里的少主,今ri我等去为家师办理一些俗务,不想碰到两位道友,还望看在都是同道中人的情分上,手下留情,留我一命。”
“哦?原来你是古木的门下,那么我问你,你师父可在附近么?”黑骨眼中火光一闪,缓缓的说道,似乎他和这古木真人颇有些来往似的。
“莫非道友认识家师,那我们这就是误会了。实不相瞒,家师并未出山,这次我和一众师兄弟下山办事,每个人都由十几个凡人陪着,分散开来,如果道友想见家师,在下倒可以带你过去。”道人见到保命有望,两眼放光的说道。
“这个嘛”黑骨转了一个身,一根冰锥从左手食指she出,刺破道人的喉咙,血光崩现,尸体倒地。
“这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黑骨兄何必杀他?”陈云生问道,在他心中,只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才有被杀的权力。那些弱小的存在,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老弟,你哪里知道,这世间若论狠毒之物,自然要算的上人心了。这道人若是头豺狼猛兽我便不用这般决绝了。无奈人心诡谲,说不得要杀人灭口。”
自从飞云子对陈云生有了交代之后,他对黑骨越发尊敬,隐约间将其视为自己的前辈,所以听到黑骨老气横秋的言辞也没有什么反感。
陈云生从横七竖八的尸体身上翻出些散碎银两,足有五百两之多,又从道人身上翻出一个黑se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木”字,看来是古木门下的信物。
将玉牌和银两都揣在储物袋中,然后张口连连喷出火球,将这些尸体全部烧为灰烬,真的是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毕竟今后在州府郡县间走动少不了使用银两之处,他孑然从山上下来,可不曾带有任何钱物,而山下之人使用银两交易之事还是与黑骨平ri闲聊中得知的。
自从上次黑骨教他杀人之后要记得收拾财物,陈云生便多了这么一个习惯。
此时路边的人群早就散的无影无踪,紫衫丑女已经站在一旁多时了。女子对着陈云生和黑骨盈盈一拜,妙目在陈云生的脸上转了一转,说道:“小女子多谢二位仙人出手相助才免于受辱,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