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子没多久就借故跟颜影影告别了,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去抚慰颜影影的震惊和错愕,更加看不懂这对夫妻到底处于什么状况,二者合一,让你真切地觉得自己其实和颜影影有着很完的距离,根本不像口中称呼那么亲近。她突然无法回答自己,为什么要来来找颜影影,是因为自己除了那个独居的家没有地方去吗,还是因为潜意识里真把颜影影当成亲近的人,又或者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和她相处得比较多,所以,就来了?
离开,有时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当你发生任何答案都不讨喜甚至扎心的地时候。
婚姻,夫妻,如果过成颜影影和杨方那样,要来何用?算了算,从杨方让自己陪颜影影逛街,也就是初识颜影影起,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看来,这段时间这两人还真是各忙各的,唯一的维系倒是自己了。在与颜影影姐妹之交的笃定感出现松动之后,她未免有点抱怨自己的老板杨方了,就是他让自己不负正业的!
好了,现在的正业是什么?回到家,她突然又想到了周长镜,于是给舅舅发了个微信:
”舅,提醒一下老周,让他把原来的租赁合同发给我。“
没有回应。她又发了一条:
”舅,要不,算了,我直接找他吧?“
这次田晓风倒是很快回了:
”稍等,我在拍。“
意思是他在拍老周的租赁合同,也就是说他和老周在一起,老周把这事都扔给他了,这两人,还真是融洽。
人间自有真情在,有时候不见得是男女之爱夫妻之恩,更有可能是兄弟之义,不拖泥带水。
这种无来由地在心里泛开来的感触,让心腔里那份对颜影影和杨方的不解,或者说不舒服,给化淡了,化开了。
“一只鸭子”东风路店的三楼,周长镜的办公室。周长镜在沙发上“葛优躺“,是不是抬起手机看看,打打字。田晓风则在一边翻着那份租赁合同,一页一页地拍。
“你也不问问青子,她要这合同来干嘛,想怎么办?”
周长镜眼皮都不抬:“干嘛你不问,那是你外甥女,要问也是你问。”
田晓风只好被他噎住。
他说的在理,既然摆明了,周长镜的事就是田晓风的事,那陶青子能在这事上做点什么,为什么不应该是田晓风去问?
田晓风一边拍一边粗略地看那份合同:“也没什么毛病啊,似乎没有什么条款是对你继租有利的。”
“就算有,以条示要挟,你不情我不愿的买卖,也影响风水。”
周长间眼神乜斜着眼,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租金非得翻倍,我是觉得他是的确存心不想再租给我了。”
“这个周全富,平时有往来吗?”
“房东和租客,能有什么往来。要说情份,也有点,只要是他周全富招呼的客人,小兰都是给折扣的。”
“树要皮人要脸,怎么他就那么不看你说的这情份?”田晓风打趣道:“看来,还是周老板吝啬,折扣打得不够好。”
周长镜对他这种打趣完全免疫,不动声色。想了想又说:
“我倒是想知道,他说他有兄弟想接手这里,用来开个旅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要想和周全富继续有商量,还是应该从这方面下手。”
“我们今天看的那三个地方,你怎么想?”
“怎么想,你一菜鸟都觉得不怎么样,我能用吗?”
田晓风想争辩两句,但周长镜又说:“其实,如果这里不行,以后,‘一只鸭子’也应该想想新的形式了,对,无论行与不行,都得想想。”
“想什么?”
周长镜突然伸手制止他,示意他不要说话。有电话进来了。
“嘿,老陈,怎么样……哦,酸菜?确定吗?其它的呢?可以,行,后面我好好处理。”在他接电话的工夫,田晓风也把拍好的合同发了出去。很快,陶青子回了两个字:”收到。“
放下电话,周长镜看着田晓风,说道:
”是酸菜!“
”酸菜?“
”对。他介取样的那些东西里,酸菜的亚硝酸盐超标,还好,没超太多,毒性不致命。“
“这么快出来了。”田晓风自言自语。
是的,中午食品药品监督局按帐单票根,对各个菜的材料进行取样,现在是下午五点多,结果就出来了。当然了,有些食材其实和昨晚没什么关连,是今天清晨才采办的。
知道事出何因就好办了。周长镜打开微信,发了个语音:
“小兰,酸菜出了问题,你让李军找我一下。“
不过一会,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正是苗兰。她说道:
”周总,那些酸菜不是李军采办的,是昨天有人送来的,说是周全富介绍的,给我们试试,如果好用,我们就和他进货,他负责送上门。“
”什么意思?“
”来的人姓方,说是周全富的朋友,专门腌制界安镇冷泉酸菜,口味地道。“
”谁接待的?“
”我接待的。毕竟是周全富的关系,所以我就留下了。“
”李军知道这事吗?“
”他知道,也看了,说的确是界安镇的冷泉酸菜。“
”李军是负责食材采购的吗?“田晓风插了一句。周长镜没理他,倒是苗兰冲他点了点头。
李军是这里的二厨,跟周长镜有一段时间了,也负责采购。以他的眼界,他说是界安镇冷泉酸菜,就应该是。但酸菜里亚硝酸盐超标,这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