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付欢那里回来后,江厉行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里,心寒到底,整日被无边的绝望包围着。他始终纠结着她那天的所做作为,她抵死不回来,她打掉了孩子,她跟了另外一个男人,她不再爱他了,不再要他了……她竟然可以狠心的杀了他的孩子,若不是下定了决定要跟他断掉,她怎会做的如此彻底?为什么,自己做到这步田地,她还是如此绝决?还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她开始嫌弃他的事业低潮了,嫌弃他不再是风风光光的烈风总裁了?又或者,她压根没爱过他,一开始就是出于一种女人的虚荣心?又或者,她其实真的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没有底线。其实她很肤浅,只是他把她想得太过美好??
每每这些念头在脑子里徘徊,他就头痛欲裂,心如刀绞……甚至眼角滚出几滴泪。漫漫长夜里,瞅着双人床边空荡荡的位置,嗅着她留在枕巾上的发香,看着衣柜里属于她的衣服,床底下她穿过的拖鞋,梳妆台上她的化妆品,木梳上她的几根头发……这屋子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他更是触景伤情,眼圈通红,鼻子发酸~
也正是在这种时候,他才深刻意识到她在他这里的位置。他一遍又一遍的思念着那张让他迷醉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和她那些甜蜜的画面,心里堵得要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痴迷于全世界的户外探险,曾经挑战过那么的高峰险境,无数次死里逃生,他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强大到无所不能了。但没想到,这份感情的失守,竟令他如此的无能为力。各种绝望和失落感,把他紧紧的包围束缚,越勒越紧,直到令他喘不过气来。
“欢欢~”他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借酒浇愁,喃喃自语的叫着她的名字,从来没有一个时刻雨如此脆弱,“欢欢,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回来吧……”
这种精神上巨大的失落和痛苦,令他完全无法振作,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都装着她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将他整个的占据。他堕落,他消极,他痛苦,他不要再做什么见鬼的大探险家,不要再管什么狗屁的烈风户外集团,他什么都不要,都不要,不要……只要她,只要付欢~
她做过别人的老婆也好,她生过别人的孩子也好,她被江云开吻过摸过也好,她和那个叫邢智渊的‘鬼东西’住在一起了也好,甚至于她残忍的打掉了他的孩子也好……他都管不了,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不再介意不再计较,只要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他就要一定一定要得到她,千方百计,他必须拥有她!
“阿行。”于桥把车子开进来,直到走到客厅里来,叫了他的名字,他都无动于衷,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悲恸里,双眼无神,颓废无力~
“你怎么了啊?”于桥明知故问,“俱乐部好多工作需要你做决策,你……好歹去看看吧。”其实她现在面对江厉行的时候也很没底气。以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在烈风的问题上给与他足够的帮助,后来才发现烈风董事会成员都是江云开的人,要解决问题还是得从江云开那里下手。暂时看来,她也失去了主张。
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为一个女人心碎神伤到这个地步,她心中的痛又能比他少多少?
“走,不要来打扰我。”江厉行眼皮都没抬,对眼前光彩照人的于桥没有半点的兴趣。尤其在满心都装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无足重轻的人来访,往往会加重心里的烦躁。
“付欢到底哪点好?”于桥没这份耐心来安慰他,不能免俗的质问,“她哪里比我好??你看上她哪一点??你告诉我,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啊?”
于桥收不住口,“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有认真看过我一眼吗?既然你喜欢离婚女人,那要不要我也去结个婚再离婚,你才对我有兴趣啊?江厉行!”
“让你别来打扰我v!”江厉行气得把手里的一个空的红酒瓶狠狠的朝地板上一扔,就摔得粉碎!!吓了于桥一大跳。他终于抬起眼皮盯着于桥了,被酒精麻醉的脑子不再清醒,以至于那猩红的眸子里充满了嘲弄,“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问我这些话?你能跟她比吗?不能……谁t都不能跟她比!世界上就一个付欢,就这么一个付欢,我的欢欢~呵呵,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
于桥明知道他喝醉了,说着糊涂话,可她还是委屈的气哭了~她坐在沙发上,浑身瘫软,想一走了之,却始终挪不动脚步。他一向那么寡言鲜语,从不屑于表达感情,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这次却在酒后吐真言,说的如此直白,啜得她心窝好疼好疼啊~这个,她痴恋多年的男人,竟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痴情都付给另外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可她,又能说什么?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去挽回么?
在这一刻,于桥也不禁努力回忆起她印象中的付欢了。付欢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以至于,年过半百一生峥嵘的江云开会恋上她,从来把女人当玩物的江厉行,也会放弃坚持了三十年的不婚主义,那样不顾尊严的想她念她,为她醉酒为她哭为她消沉……
面对这些事实,于桥在嫉妒愤恨之于,也不得不从理智的层面来思索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对付欢有着天然的鄙夷之心,戴着有色眼镜低看了对方。想起来,她第一次正式认识付欢,是在美容院。付欢曾亲自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