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爷,有件事奴才觉得您应该要知道。”
弘昼摆摆手,不耐烦道:“别废话,赶紧说,爷不想知道爷应该要知道什么,爷只想知道四哥为什么生爷的气。”
“这个,爷您应该知道的事,和四阿哥为什么生您的气有关,吧?”小鱼越说越迟疑。
可,四阿哥一向表现很宽容大方的,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小鱼忍不住食指抠了抠大腿侧心里嘀咕着。
弘昼垂眸瞥见小鱼的小动作,大概猜到小鱼心思,心中某种情绪上涌,但面上收敛了些不耐烦。
“看来你这奴才也不确定,算了,你先说来爷听听,爷自会分晓。”
小鱼一听这话,抠着大腿的手指猛地伸直,放松下来。
“爷您一向英明神武、聪明果断,绝对能弄清楚。”
弘昼斜睨小鱼,目光带着警告——现在是拍马屁的时候吗?总是说不到正题,一个字——烦。
小鱼一顿,当即话锋一转,“爷,方才苏谙达只进了咱们三所。”
话里意思一听就懂的弘昼,倏地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嘴唇微微抖动想说些什么。
良久,弘昼语带嘶哑,艰难道:“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只给爷赏赐,没有爷四哥的份?!”
小鱼点点头,但看见震惊不已、目光似期待似不相信的自家爷,以为失神的爷没看到方才的点头,于是再次重重点点头。
弘昼脸上倏地笑容绽放,灿烂如盛开的鲜花,丝丝甜甜的感觉萦绕心头。
嘿嘿,皇阿玛居然有如此看重自己的时候!!!
蓦地,脑子里一闪而过四哥弘历那张黑漆漆、拉的老长的脸。
弘昼灿烂的笑容一僵,扯扯嘴角,心里又甜又苦又闷……挺复杂的。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到了一点——完了,完了,就四哥那小心眼,怪不得会那般对他。
垮着脸的弘昼,忍不住快步往二所走去,结果刚走两步,立马又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始在原地转圈圈。
“这可怎么办,就这么追上去跟四哥解释,估计四哥也不会接受的,说不定还以为自己的行为名为解释,实际朝他炫耀。”
“可这么回去也不行啊,四哥都这么生气了,不赶紧解释清楚,万一误会更大了、和四哥的嫌隙更大了可怎么办啊?”
“去也不行,回去也不行,这到底如何是好?”
嘴巴叨叨咕咕着,但太小声了,即使是跟在他身边最近的魏琳也听不清。
而且,这一边叨叨咕咕地在原地转圈圈犹豫着,还一边时不时抓抓光溜溜的头皮烦躁着。
魏琳见主子弘昼如此状态很久了,有些担心并且也想为主子排忧解难,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爷,您叨叨咕咕些什么?”
弘昼右手折扇重重敲打左手,苦着脸道:“还不是刚发生的事。”
话落,停顿了一下,不等魏琳说话,立马又道:“皇阿玛这次赏赐,真是坑死爷了,居然没有四哥的份,这以前从未有过。”
魏琳、小鱼:“……”
这抱怨的语气,爷一如既往的大胆放肆!
居然还嫌弃皇上的赏赐,实在有些不识抬举。
弘昼郁闷极了,忍不住仰天继续抱怨:“唉,爷怎么这么倒霉,不就是平平常常的出门顺道送送苏谙达吗?怎么就这么巧的遇到四哥,而且,还偏偏问了四哥那样的话!”
听着这郁闷又带着怨气的抱怨,魏琳和小鱼都忍不住替自家爷觉得运气不好。
“瞧你们那表情,肯定也觉得爷倒霉!”弘昼瞥了眼魏琳和小鱼,蔫巴巴道。
魏琳和小鱼不说话,虽然他们其实很想点头附和自家爷的,但爷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而且,其实他们不表态,沉默以对,也没事。
自家爷估计也不想要他们的回应,只见爷停顿了片刻后,蓦地,无奈长叹起来。
“老天呐,用得着这么坑人的么,就四哥那小心眼的,绝对绝对绝对认为爷那话是在炫耀自己,在嘲讽他。”
“呜呜呜,爷怎么那么衰那么倒霉啊,啊,啊……”戏精的弘昼哭噎着伸出手,往旁边魏琳的袖子里掏出一条蓝色手帕,往自己眼角擦了擦。
擦眼泪的时候,还故意翘起兰花指,看起来婊里婊气的。
小鱼忍不住张大嘴巴,很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么荒唐戏精的做派,居然是堂堂皇阿哥做的!!!
魏琳扯扯嘴角,即使他从小就跟在弘昼身边伺候,算得上是最为了解的了,可依然被其如此戏精的做派给震到了。
毕竟,这一幕虽然见过,但见过的还算少,还没熟悉到麻木。
不过魏琳不愧是弘昼的贴身太监,抿了抿嘴巴,动作熟练的低头垂眸,双手紧紧贴着自己大腿两侧,双眼紧盯着自己脚尖,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弘昼瞄了眼吃惊不已,明显失态的小鱼,好看的丹凤眼闪过满意的神色,但动作却更加婊里婊气,越来越戏精。
目光一转,视线在魏琳身上顿了顿,旋即心下慨叹:唉,魏琳都习惯了,一点都没有小鱼好玩。
眸色微深,弘昼嘴角一扯,翘着兰花指捏着帕子擦着眼角同时故意问道:“魏琳,你说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魏琳依旧低头垂眸,非常恭敬诚恳自贬:“爷,奴才蠢笨。”
“你,真的蠢笨没办法,还是,故意不搭理爷?”那语气语调,哀怨绵长的让听到这话的魏琳和小鱼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魏琳哪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