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王县很想做点政绩出来,在衙门里树立自己的威信。
陈县令处处压制他,让他无法施展,因此,被束住手脚的王县丞有些郁郁不得志,时常到黄记来喝杯小酒,与在下抱怨几句。
王家算是殷实之家,其父王晋,曾任钟陵知县,十年前因病退隐,如今在钟陵县开了家书院。
王晋与洪都府的帅司江新民是至交,江新民是江相的堂弟。
至于的史主薄史可,家世背景就比县令和县丞差了许多,在县衙里,也是最受气的,像个磨芯一般,两面受气。”
顾花语想了想,说道:“咱们就从王县丞这里着手。黄伯,你与之熟悉,这边,你去交涉。
包括县衙捕快那边,你也帮着打点一二,别让大姐与汪掌柜受苦。”
黄伯点头道:“好,小语姑娘放心,我来安排。捕快那边,已经托人关照了,小娇姑娘与汪掌柜应该不会有人为难。”
顾德昌担忧的问道:“小语,咱们这么做,与律法章程有出入,能行吗?”
顾德昌未入过仕途,单纯的以为世上之事皆有公理,一切需按律法循规蹈矩的进行。
顾花语耐心的解释道:“咱们告的是县令及他后院的小妾,若按章程来,得往上告。可大姐等不起,只能剑走偏峰。
咱们一边将事儿闹大,闹得人尽皆知,让陈县令畏于流言而认错放人。
一边收集陈县令的把柄,也防他死不认错一手遮天。
若他真用山高皇帝远以权压人那套把戏,咱们得将他的天给他捅破了。”
“可是,咱们到何处去收集他的把柄?”顾德昌忧心的问道。
顾花语接着说道:“陈县令后院妻妾成群,生活奢靡,这些,都得有银子做支撑。
他外出身着细布长衫,而在家去是锦衣华服,如此表里不一,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定是因为他心虚!身为石城的父母官,那他为啥会心虚?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呗。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掣肘他的把柄。
比如,让他奢靡生活的银子从何而来?
还有,让人查县衙后院死的那个丫头的尸体现在何处?黄伯,晚上陪我一起去看看。”
顾德昌边听边点头,听到后面,抬头看向顾花语,疑问道:“小语去看尸体做什么?查死因?”
顾花语点点头,“是,人不会平白无故的离世。再有,我自制的香露,我心里有数,对人体绝无伤害。他想栽赃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黄掌柜点头,转头吩咐道:“苏敏去打探,查清尸体在何处。晚上咱们陪小语姑娘走一趟。”
苏敏欠身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小语,你……”顾德昌看向顾花语,欲言又止,脸上带着忧色。
顾花语宽慰道:“阿爹不用为我担心,有黄伯与苏敏陪着,不会有事。”
在顾德昌心里,顾花语始终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晚上去查看尸体,他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黄掌柜帮腔道:“先生请放心,在下与苏敏会护好小语姑娘的。”
顾德昌点点头,对顾花语说道:“事情大致清楚了,你祖父与你大伯还在家等着,我先回去与他们说说。”
顾花语点头道:“好,阿爹先回,我晚些再回梅园。”
顾德昌叮嘱一番,告辞离开。
亥末,顾花语与黄掌柜,苏敏身着夜行装扮,从黄记后院翻墙而出。
苏敏带着二人径直去到县衙捕房不远处的停尸房。
进到停尸房里,苏敏指了指墙边停放的尸体,说道:“姑娘,这就是。”
顾花语点点头,走到尸体边,伸手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见死者七窍出血。
黄掌柜低声道:“姑娘,看样子,此人是毒发身亡。”
顾花语点点头,“是中毒而死。”
说着,顾花语查看死者各处,随后拿出一个玻璃瓶,收集些污血。“走,回去了。”
三人回到黄记,顾花语说道:“先去换衣裳,一会在书房碰头。”
顾花语回到兰室,先进到空间,将取回的污血进行分析,很快得出结果。
顾花语看眼结果,出了空间,换下夜行衣,转身去书房。
黄掌柜与苏敏已经在此等候,二人见顾花语进来,起身朝顾花语见礼。
顾花语示意二人坐,“不必多礼,坐吧。”
黄掌柜给顾花语倒上茶,“姑娘,喝茶。”
顾花语接过杯子,低头抿了一口,说道:“那个丫鬟死于砒霜。韩氏不惜用丫鬟的命来做文章,定是抱着一命还一命的想法来的。
她想要我大姐的命。
韩氏胡闹就罢了,陈忠平陪着她胡闹,下令将大姐与汪掌柜拿去。看来这事,来者不善,是不能简简单单的了了。”
苏敏问道:“那咱们怎么办?任他这般胡来?”
黄掌柜看向顾花语,他想知道她怎么想。
顾花语平静的说道:“陈忠平既然胡来,咱们就陪他演出大戏。”
“怎么演?”苏敏追问道,话语里透着好奇与期待。
黄掌柜瞄苏敏一眼,示意他别打扰顾花语。
顾花语淡淡的说道:“我到要看看,陈家,郑家经不经得起扒。
苏敏,你替我去一趟水兰的庄子上,将庄子上的人都带过来。务必在辰正赶到县衙。
我一会回梅园与祖父他们商议,让大伯与阿爹到衙门去喊冤。
黄伯,你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