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林气喘吁吁的指了指济安堂,“我是来请胡大伯的。”
顾花语看着满头大汗的顾成林,心不由得往下沉。
“怎么了?谁病了?”方氏紧张的追问道。
“大姐病了,说是两日未进食了。阿爹阿娘,二叔三叔他们先去沙土村了,三叔让我来请胡掌柜过去。”顾成林解释道。
“成娇病了?韩家来人报信的?”方氏惊问道。
顾花语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想起,那一世,阿娘去世不久,大姐顾成娇病逝了。
顾成林喘着气刚想回答,顾花语抢先说道:“三哥赶紧去请胡大伯,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再问。”
“对,对,林哥儿,你先去请胡掌柜。”方氏催促道。
顾成林点点头,快步往济安堂去。
顾花语转头问道:“二婶,沙土村远吗?”
“不算远,从镇子往西,沙土村在官道边,路好走,半个时辰的脚程便到了。”方氏说道。
“在官道边,那咱们去租辆车吧,这样快些。”顾花语提议道。
方氏点头应下,“好,你在这里等成林他们,我去租车。”
方氏租车回来,见顾花语一人站在原处,问道:“怎么?成林他们还未过来?”
顾花语掂着脚朝济安堂那边看,“胡大伯可能在忙,一时走不开,咱们再等等。”
方氏伸长脖子边看边对顾花语道:“小语上车,咱们到济安堂门口等。”
“他们过来了。”
顾花语见顾成林提着医箱在前开道,胡掌柜在后急步跟着。
二人到跟前,胡掌柜歉意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刚有人上门看诊,让你们久等了。”
方氏欠身道:“劳烦胡掌柜走一趟,多谢了。胡掌柜请上车。”
顾成林愣怔的看着方氏与顾花语,顾花语见顾成林愣愣出神,伸手他一把,“三哥,赶紧上车,咱们坐车过去快些。”
“哦?好!”顾成林回过神来,一个纵身跳上车,坐到车夫边上。
上车后,车夫知道几人着急,赶着车往人少的巷子穿出去。
出了镇子,一路往西奔去。
路上,顾花语问道:“大姐这些年在夫家过得不顺心吗?”
方氏叹口气,摇摇头道:“唉,成娇这孩子,过于懂事,自小便是这样,受苦受委屈总是自己忍着。
她出嫁这些年,头两年,过年过节还会回家看看。这两年,一年难得回家一趟,问起她在夫家过得怎样,她只说好。”
顾花语了然,大姐心地善良,性子绵软,在婆家怕是没少受气,担心家人看出自己过得不好,索性尽量不回娘家。
顾花语隐约记得,阿娘离世,大姐回来奔丧了。只是,那会儿自己哭得恍惚了,不曾注意到大姐的身状况。
想到这里,顾花语的心悬了起来,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一切来得及。
一众人赶到沙土村韩家,马车在院门口停下,顾成林先跳下去,转而伸手扶胡大夫下车。
方氏跟着下车,顾花语取出一两银子递给车夫,包车一天,让车夫在此等候。
车夫接了银子,欣然应下。
顾花语进到韩家院子,见顾家男人们满脸怒容的板着脸站在院子里。
顾成娇的丈夫韩志勇战战兢兢的躲在父母身后,畏首畏尾的偷瞄着众人。
韩志勇的母亲毛氏撸起衣袖恶狠狠的瞪着顾家人,嘴里嚷嚷道:“你们想做啥?谁吃了五谷不生毛病的?她生病怨谁?”
顾花语睨一眼韩家人,跟着顾成林与胡掌柜去往顾成娇的屋子。
“小娇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阿娘怎么活呀?”刚到门口,秦氏悲痛的哭诉声传到顾花语耳里。
“阿娘,胡大夫来了,让胡大夫先给大姐把脉。”顾成林劝慰道。
秦氏站起身来,抹着泪朝胡掌柜见礼。
胡大夫走到床边给顾成娇把脉。
顾花语看眼昏迷不醒的顾成娇,再看脸色越来越沉的胡大夫,上前细看顾成娇的脸色,抓起另一只手为其把脉。
片刻,顾花语放下顾成娇的手,退到一边,趁众人不备,从空间里取了枚至宝丹捏在手里。
胡大夫把好脉站起身来,秦氏焦急的问道:“胡大夫,成娇她怎么样?”
胡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准备后事吧。”
秦氏听了胡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嗡一声,顿时失去知觉。
“阿娘!”顾成林忙上前扶住母亲。
顾花语顾上不昏厥的秦氏,扭头问胡大夫,“胡大伯,您可带银针?”
胡大夫点点头,“带了,小语……”
顾花语说道:“那请大伯借我一用。”
胡大夫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花语,“小语,你要银针做甚?”
顾花语简短的说道,“胡大伯,我大姐此时的样子很像极我在一本医书上见过的病例。我想试试,兴许有用。”
胡大夫:“……”
顾花语催促道:“胡大夫!”
胡大夫扭头看向顾成林,顾成林担忧的看眼怀里的母亲,对胡大夫道:“把银针给小语。”
胡大夫转身去取银针。
顾成林低头宽慰转醒的母亲。
顾花语趁顾成林安慰秦氏时,将手里的至宝丹塞进顾成娇的嘴里。
秦氏听说女儿还有救,看救星一样看着顾花语,催促道:“小语,你快试试,快帮帮小娇。”
顾花语看向秦氏,温言安慰道:“大伯娘别担心,大姐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