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到吕定宁出来,沉下脸将头转到一边。
吕定宁本想开口打招呼,见李氏撇开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杨老夫人见二人谁也不理谁,扬起拐杖向吕定宁挥去,“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老娘打死你算了。”
吕定宁看着挥舞过来的拐杖,立即闪身避让开,嘴里说道:“阿娘息怒,当心闪到腰。”
吕定宁的话音刚落,杨老夫人的拐杖从他旁边挥过,拐杖未打着吕定宁,杨老夫人像是扭到了腰,“唉哟,我的老腰呀。”
说着,杨老夫人丢掉拐杖,伸手扶住腰直喊痛。
李氏见杨老夫人痛得眉着紧皱,咧嘴呻吟,忙上前寻问,转头想叫下人上前帮忙,才发现没让下人跟着。
因杨老夫人与李氏怕英国公责罚儿子,赶过来拉劝,又怕人看儿子的笑话,所以不让丫鬟婆子跟着。
李氏紧张的问道:“母亲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
李氏低头查看杨老夫人的腰,试图为她捏捏,以缓解疼痛。
吕定宁满脸紧张的看着杨老夫人,关切的问道:“母亲伤到哪儿了?儿子让人请大夫过府来给母亲瞧瞧。”
杨老夫人斜一眼李氏,见李氏低着头看她的腰,忙朝儿子眨了眨眼。
吕定宁为之一愣,随即会意过来。
杨老夫人呻吟道:“唉哟,痛死老娘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赶紧叫人来抚老娘回去?”
“哦?哦!好,儿子这就叫人,阿娘,你忍忍。”吕定宁一边安抚杨老夫人,一边站起身来,左右看看,见吕子然走过来,于是喊到:“赶紧过来背你祖母回去。”
吕子然见杨老夫人坐在地上,惊慌的赶过来,“祖母这是怎么了?”
李氏见儿子过来,脸色好看几分,解释道:“你祖母闪到腰了,子然背得动吗?要不,让人抬软轿过来吧。”
吕子然蹲下身来,说道:“我试试,阿娘,你将祖母扶到我背上。”
“子然,你行吗?”李氏边扶杨老夫人边担忧的问道。
不怪李氏担心,杨老夫人胖得像尊佛,真不是一般人能背得起。
果然,吕子然搂着杨老夫人胖硕的身子起身后,一个踉跄直往前窜,右腿一闪跪到地上,祖孙二人摔成一堆。
惊得李氏忙喊道:“子然,你没事吧?”
吕定宁忙上前扶杨老夫人,“母亲,怎么样了?摔着没有?”
吕定宁问完杨老夫人,转脸朝吕子然吼道:“背不动还逞强,做啥啥不行,你有何用?”
吕子然被吕定宁吼得来火了,起身朝吕定宁嚷道:“你行,你来背呀,老不要脸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吕定宁瞪着双眼,手指吕子然怒骂道:“你敢骂老子?”
吕子然憋屈了许久的怒气像决堤的江水奔涌而来,胀红着脸顶撞道:“骂你又怎样?
你也不用镜子看看自己,从上到下,哪一点像个老子?
不知廉耻、不要脸的东西。英国公府落到今天的这般境地,都拜你所赐,不要脸的东西,你枉为人!
还好意思说我无用,你才是最无用的东西。”
吕定宁活了几十年,第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且骂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吕定宁气恼得抬手挡开吕子然的手,挥拳朝他打去,“连老子你都敢骂,没有老少的东西,你怕是要上天了,老子打死你。”
吕子然往左一闪,避开了吕定宁的拳头,随手反给了吕定宁一拳,回道:“为老不尊的东西,你凭什么让人敬重你?
你到是说呀?凭什么让人敬重你?我睡个的女人,你都要来争,天下有你这样不要脸的老子?”
吕定宁反应迟钝,躲避不及,被吕子然一拳击中,脸立即肿起来。
李氏在边上看得解气,任儿子对吕定宁拳脚相加。
杨老夫人装受伤是想缓和儿子与媳妇的关系,没想到惹得孙子与儿子大打出手。
忙站起身来拉架,不想起来急了,真扭到了腰,“唉哟,痛死老身了,你俩给老身住手。”
吕定宁被吕子然接连几拳,痛得抓住吕子然的手臂撕咬起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文渊阁的下人,杜斌带人赶过来,看着鸡飞狗跳一幕,直叹气,赶忙让人将吕子然与吕定宁拉开。
再让人将杨老夫人抬回荣安堂。
李氏跟着去荣安堂伺候杨老夫人,吕定宁与吕子然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花府,花瑞铭在梧桐巷碰了钉子,一脸郁闷的回到花府,沉声问道:“老夫人在何处?”
下人欠身回道:“回爷,老夫人与夫人在花厅听管事回话。”
花瑞铭抬脚急步往花厅去。
柳氏见花瑞铭回来,扬了扬手道:“你们先下去,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禀。”
管事婆子曲膝应道:“是!”
等下人退下,柳氏问道:“怎么?人没有接回来?”
花瑞铭烦躁地抿口茶,摇头道:“没有。”
柳氏不喜的皱了皱眉,“一个山野村姑,你亲自去接她,她还不回来,真是给脸不要脸。”
花瑞铭也觉得顾花语给脸不要脸,“这丫头太不识好歹,以为有施府的人护着,就可以在京城立足了。”
花瑞铭的话点醒了柳氏,此前,柳氏只想到破落的万府,压根没想到施府。
“你不说,我到将施府忘了,有平继英那个搅屎棍在,也难怪小妮子不与你一道回来。”
吕子秋不屑的说道:“一个尚书府,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