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钦在顾花语给宝儿讲故事时就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顾花语给宝儿讲故事,给宝儿喂粥,再哄宝儿睡下。
顾花语见吕子钦站在门口,心里一喜,转念想到他刚与王三小姐见了面,立马又心酸得要死,面无表情的朝他微微点下头,淡淡的说道:“来了?”
说完,也不等吕子钦回话,就越过吕子钦往厅里走。
吕子钦瞬间察觉到顾花语的情绪不对,转身跟过来想要搭话。
顾花语转身看向如佶,并不理他。
“刚才我给宝儿把了脉,他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些外伤,养些日子就会好。
不过看他畏惧的样子,应该是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事,接下来,咱们得给他做些心理疏导,让他从恐惧中走出来。”
如佶欠身问道:“心理疏导?如何做?”
顾花语意识到自己又冒出现代词了,于是解释道:“平时与他相处时耐心些,多观察他反应,以他接受的方式与他对话,再逐渐引导他,让他早日恢复心理平衡,提高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如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在下明白,在下去忙了。”
说完,如佶欠退下。
顾花语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六爷,请坐,我有话与你说。”
如果之前还是感觉,此刻吕子钦深信不疑气到疏离,陌生感扑面而来,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吕子钦定定的看着顾花语,昨晚分开时还好好的,这一日发生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吕子钦唯一能想到的是王三小姐去承国公府的事,有些心虚的看看顾花语,乖乖的坐到顾花语的对面。
“小语……”
顾花语不等吕子钦说完,开口将他的话打断,“六爷,咱们往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吕子钦感觉事态严重,慌张的问道,“好好的,为什么不再见面?”
话出口,顾花语也是一愣,为什么?她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嘴巴像不受大脑控制一般,开口就是负气的话,话说出口后,心里的酸涩更重了。
王三小姐能正大光明的去承国公府,去见他,而自己去见他,得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
亦如他此刻来见自己,也需偷偷摸摸的。顾花语憋屈的直想掉泪。
之前,她想好好跟他商议,在他的婚约未解除之前,他们见面不合适。
因为她不想流言蜚语牵扯到外祖母,舅母他们头上,这也是她答应花大不再与他见面的原因。
可现在,她不想再与他见面,是不想要这种偷来的幸福。
不管是不是他心甘情愿,他与王三小姐定下婚约是事实。
在这个婚姻由长辈作主的年代,他与王三小姐才是众人公认的一对儿。
她有她的骄傲与尊严,她不要做不光彩的第三者。
想明白之后,顾花语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再见面了。”
说完,顾花语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吕子钦一直盯着顾花语,在她起身前,吕子钦先一步起身,一个箭步拦住顾花语的去路。
情急之下,吕子钦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辩驳道:“小语,我不许!”
吕子钦略带霸道的几个字,让顾花语差点心软,但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就是那个不光彩的人。
顾花语抬手挡开吕子钦的手,脱口而出的说道:“我不要偷偷摸摸的去见你,也不想你偷偷摸摸来见我。
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像个贼人,是见不得光,不光彩的贼人。
我讨厌这种感觉,很讨厌。往后别来见我,见到我请绕道走开。”
顾花语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顾花语难过的样子,看得吕子钦心痛,他想将她搂在怀里,想要为她擦泪,想要告诉她,她不是贼人,她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不等吕子钦有所动作,顾花语抬手挡开他,越过他往外走。留下吕子钦独自站在屋里。
顾花语边抹泪边往外走,遇上上楼来寻她的花大。
花大看一眼屋子,惊问道:“小姐这是?”
顾花语吸了吸鼻子,说道:“没什么,送我回梧桐巷。”
花大点点头,应声道:“好!”
二人下楼时,遇上上楼的如安与如佶。
见顾花语眼里有泪花,如安心里一紧,欠身问道:“郡主!”
顾花语没有回如安,径直下楼往后院去。
如安与如佶站在楼梯上,看着顾花语坐车离开,二人对视一眼,快步去到楼上。见吕子钦呆愣的站在软榻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安紧张的叫道:“爷!”
吕子钦回过神来,“你们来了,走,回去吧。”
吕子钦说完,抬步往外走,走几步,回头对如佶道:“你留下,帮着照顾宝儿。”
如佶欠身应下。
吕子钦闭眼靠坐在车里,脑子里全是顾花语的控诉及委屈抹泪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回到承国公府,吕子钦径直去了上林苑。
叶夫人带着姚嬷嬷与紫苏在凉亭里乘凉,远远的见吕子钦过来,坐直身来吩咐道:“子钦来了,去泡他喜欢的瓜片送过来。”
紫苏曲膝应下,转身去忙了。
吕子钦来到凉亭,拱手欠身朝叶夫人见礼。
叶夫人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吧。你这是从外面回来?”
吕子钦坐到叶夫人对面,如实应道:“是。”
叶夫人八卦的继续追问道:“大晚上的,去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