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知道杨老夫人的性子,她的儿女像她的眼珠子,谁敢说半句不是,她会跳起来跟人干仗。
“姐姐知道她的性子,何必跟她见气。”
李氏叹气道:“我是命不好,都说男怕入的错行,女怕嫁错郎。
我这辈子就是选错了人,这座国公府,外人看起来一派风光。
内地里,一包糟心事,让人烦不胜烦。唉,不说了,越说越难受。”
李氏颓丧地叹气,心里的苦涩让她很想哭。
柳氏宽慰道:“谁家都有不顺心的事,姐姐要往宽处,往好处想。
你看,王相府上门退了亲,国公爷不会再偏向大房,对子然子勋总是好的。”
李氏点点头,“这些日子,就这件事让我心情好些。
老六失去王相府这桩亲事,彻底寒了老头子的心。
这些天,老头子对子勋和颜悦色了许多。
只是可惜了子然,差事丢了,老头子还将给他的东西收了回去。
子然整日无所事事的,人低落了许多。”
李氏脸上的笑容,在说到吕子然时收了回去。
柳氏提醒道:“我听铭哥儿说,国公爷的人还在寻那个女人,子然不知道吧?
姐姐可要看好子然,一个女人而已,死就死了,别让子然再搅和进去了。”
李氏坐直身来,抬头看向柳氏,“这些日子我在后院伺候那个老不死的,外边的事一概不知。
那女人还未寻到吗?子然低落与她有关?应该不会。
如今子然被老头子禁在府里不许外出,子然院里伺候的人,出事后被国公爷全杖毙了,他应该没有再与那女人联系了。”
全杖毙了?柳氏听得竖起寒毛,点头道,“这样就好!那个孩子呢?铭哥儿说,那孩子十有**是子然的,长得像极了子然,人也聪明。”
提到孩子,李氏的脸色沉了几分,厌烦的说道:“当天晚上,国公爷就让人处置了。那孩子不管是不是子然的,都留不得。”
“也是,看着那孩子总让人想起不愿意记起的事,要怪,就怪那孩子投错了胎。”
柳氏盼孙子盼得脖子都长了,心里待孩子会怜惜几分。
李氏见柳氏的神情,问道:“子秋的肚子还没动静?”
柳氏摇摇头,“还没。”
李氏眉头紧皱,追问道:“铭哥儿还是常去花楼?”
柳氏赶忙摇头为儿子辩解:“铭哥儿最近乖得很,几乎都留在府里。”
李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我望他们能好好的,早日生个孩子,我也少操些心。你的腿呢?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最好别下地……”
“你也是,大夫让你别下地,你怎的不听?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久?
自己的身子,要自己痛惜。真要留下后遗症,受苦的还是你自己。”李氏不等柳氏说完,出言训斥道。
李氏对柳氏是真好,处处为她着想。
柳氏叹口气,“我也想好好养着的,现在也如姐姐一样身不由己,总有烦心事找上门来,哪里能安得下心来?”
“你上没公婆需你伺候,在府里,谁能管你?谁敢不听你的?你能有什么烦心事?”李氏不解的问道。
柳氏又叹口气,将顾花语的事与李氏说了一遍。
李氏惊得坐直身来,“当年出事后,不是说都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柳氏摇摇头,“我也不知,姐姐知道的,当年事发时,我与花叙都不在京城,对京城的事并不清楚。”
李氏想了想,摇头道:“时隔多年,当年的事我也记不真切了。这妮子的命真大!怎么?你去接她,她还不回?”
柳氏点头道:“是。皇上封她为郡主的第二天,铭哥儿就上门去接过一回。
今日我又亲自上门去接,那妮子门都未让我进,就在门口,当着施府的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姐姐,你说,那妮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氏沉思片刻,摇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知道的都不多,她能知道什么?
那妮子今年十五了吧?十五岁的丫头,能知道什么?你我十五岁时,对什么事不是懵懵懂懂的?”
“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实在难听!”
李氏说道:“难听的话,不见得是她说的。有平继英在,说出多难听的话都不足为奇。
那妮子不愿意回花府,说不好就是平家姑侄的主意。
平老夫人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有个可依靠的,让她可以摆脱万府,还能体面的活着,她们怎会让你将人接走?”
柳氏看着李氏问道:“这么说来,是平老夫人与平氏从中作梗,那妮子才不愿意回花府的?”
“极有可能!”
柳氏问道:“那怎么办?任她这样?不接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接什么,任她呗!”
柳氏摇摇头,“不成,得想法接回去。”
李氏看向柳氏,问道:“你为什么要执着接她回去?”
柳氏想了想,将身子往李氏那边倾了倾,低声道:“那妮子手里可能有龙纹令,这是花家家主手执之物,可以号令龙影卫上下。”
李氏不解的道:“铭哥儿不是龙影卫的统领吗?铭哥儿手上没有龙纹令?”
柳氏解释道:“铭哥儿他爹当年做统领,是皇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