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柔眼中微微生光,随即又是摇头:“罢了妹妹,母女分离之痛,咱们尝的还不够么!何必再让旁人也跟着心痛。”
“好,全听姐姐的。”年倾欢错开身子,接过丫菓手里的热帕子,替懋嫔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终是不放心道:“等下御医瞧过,姐姐定要按时服药。得空,本宫再来陪伴姐姐可好?”
“嗯。”宋代柔轻缓缓的闭上眼睛:“你放心便是,我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不要紧。”
乐凝走进来,朝贵妃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这会儿说。
年倾欢看懋嫔阖眼入眠,轻轻起身,领着乐凝轻手轻脚的走出来,才问:“何事?”
“娘娘,大事不妙,阿哥所哪里……”乐凝声音轻微,生怕惊动了旁人。“娘娘还是亲自过去瞧瞧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来奴才们已经通知了熹妃,熹妃这会儿也必然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年倾欢也顾不上御医过来为懋嫔请脉。只是召唤丫菓到跟前:“好好照顾你家娘娘,御医瞧过了,情形如何,晚膳时遣人去本宫宫里回禀一声。本宫明日再来瞧你家娘娘。”
“多谢贵妃娘娘关怀,奴婢必然照顾好娘娘。”丫菓福身答应着,恭送了贵妃出去。
直到上了肩舆,年倾欢才正经了脸色追问乐凝:“到底阿哥所除了什么事情,你这样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并非奴婢说不清。”乐凝有些委屈:“而是奴婢不敢说,此事关系到四阿哥的前程,以及皇家的颜面,奴婢当真是不敢乱说一个字。”
她越是这样谨慎,年倾欢反而越是担忧。倘若只是下毒,暗害这些的龌蹉伎俩,年倾欢还真不怕皇后用。皇上并非是昏君,这些事也必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反而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才叫皇上忌惮,甚至不惜草草了事,就这么遮遮掩掩的糊弄过去。“再不说清,本宫就让你去辛者库好好历练历练。”
知晓贵妃是真的着急了,乐凝也不敢再隐瞒:“方才阿哥所传话过来,说有个奴婢悬了梁。缘由,缘由是……四阿哥轻薄了她。那丫头觉着没脸活了,就……”
“什么?”年倾欢险些从肩舆上跳下来。“四阿哥才十二岁,怎么会轻薄宫婢。简直岂有此理。”
胡来喜吓坏了,连忙叫人停下。“娘娘您当心啊,这要是跌下来,可不得了。”
“本宫掉下来有什么了不得,皇嗣凋零,才是祸及大清最了不得之事。还不赶紧走。”年倾欢嚼着恨,脸色也是越发清冷:“那宫婢到底死了没有?”
“回娘娘,宫婢被奴才救下,暂时还没有断气。”冷凝道:“看样子,是要拿住四阿哥的罪证,这才没有咽气。”
“是啊!”年倾欢沉着脸色,幽幽道:“人死了,说什么都是白说。没有这侍婢红口白牙的指证四阿哥,皇后怎么落实轻薄之罪。可若是人死了,什么就都是片面之词了。万不得已……本宫也得准备着不是。胡来喜,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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