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年倾欢有些闹不明白了。上一世,皇上怎么对哥哥的,她是历历在目。什么军功,什么恩人,终究还不是一无所有。如今这番话,算是此时此刻的真心,还是只是说给她听的虚言!“皇上,臣妾不想知道这些。”
“你必然要知道,毕竟你是年羹尧的妹妹,是年家的女儿。”胤禛以食指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正因为你哥哥功勋卓著,朕才必须要将福惠养育在皇后身边。否则来日,一旦有人上奏折弹劾你哥哥种种不是,那么朝廷中,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以你有两位皇子为借口,指责你哥哥把持朝政另有目的。倾欢,你是聪明人,你懂朕的意思,是么?”
“臣妾却希望自己永远不懂。”年倾欢垂下了眼睑,心里很不是滋味。“皇上,您可知道骨肉分离的痛楚。臣妾知道,皇后很疼爱福惠,可福惠……福惠只当臣妾是年娘娘……”
看着她眼中打转的泪珠,胤禛也很不是滋味。“朕并非不知道你的苦楚,但这法子,是保全你们母子最好的法子。”
还能说什么呢?是他的女人,就注定要因为他而历尽艰辛。年倾欢上一世已经饱尝这种滋味了,这一世他虽然没有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也没有下毒毒毙自己,还能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可心里堆积的恨意,怎么就没有减轻半分呢?
“臣妾明白……”
这已经是她能说出来的,最得体的一句话了。“皇上能让臣妾亲自抚育福沛,已经是臣妾天大的福分了。何况皇后娘娘是真的待福惠极好……”
翻来覆去的重复这句话,是因为年倾欢知道,皇上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皇后对福惠好了,所以她不能唱反调,她不能触怒圣颜,更不能让皇后抓住把柄。“皇上您放心,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使小性子。”
“那就最好。”胤禛放心的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倾欢,这段日子,皇后为福惠的事情,尽心尽力,人也消瘦了不少。朕知道,从前宫里种种不利于皇后的传闻着实不少,但毕竟没有证据,朕不能相信那些凭空捏造的传言。眼下佳甜已经出阁了,你也清闲下来,后宫的事情,朕还是希望你能为皇后好好分忧。”
“是,臣妾一定尽力而为。”年倾欢疲倦的伏在皇帝的胸口,没有体验到半分温暖,更没有片刻温存。“皇上,时候不早了,不如臣妾侍奉你早点歇着。”
“也好。”胤禛松开了手,由着年倾欢去整理好床铺,自己才缓缓的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拥住。“朕想抱着你再说会儿话。”
“好,皇上说着,臣妾听着。”年倾欢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当真很想问问皇上,要怎么才能放过自己,要怎么才能放过年家。这一仗,看来皇后是赢的很彻底,彻底到皇上会说什么,她这个当皇后的一早就已经东西。
事实证明,年轻欢没有猜错,皇后果然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只是此时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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