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少说两句吧!”年倾欢皱着眉。“小公主年幼,衣裳都是在自己宫里,有乳母洗净,放在晾晒房里晾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宜嫔初入长春宫,又不曾生育过,熏香自己的衣裳也是就习惯,并非存心做什么,情理上自然也说得过去。本宫这么听着,倒是奴婢粗心的缘故,未曾设想周到。紫菱明明看见宜嫔的侍婢在熏香衣裳,还将小公主的衣服挂在近处,不免粗心。而宜嫔的侍婢娇子、翎子也未曾提醒,自然也不稳妥。如此,本宫便罚这些奴婢三个月的月俸银子,小惩大诫。你们以为如何?”
心知贵妃是大事化小,有意令此事作罢,宋代柔心里宽慰一些,便不再出声。
而李怀萍当然是不愿意的:“这么说来,安妹妹也只好自认倒霉了,三个月的月例银子罚了奴婢,小公主的疹子就算白起了,贵妃身为庶母的,未免太不心疼孩子了吧?”
年倾欢转手面对齐妃,笑意盎然:“那依照齐妃的意思,本宫应当如何裁判此事?难不成把奴婢的腿打断,小公主的疹子就不白起了?”
贵妃的语调明显带着威严,李怀萍低首为笑:“娘娘误会了,臣妾岂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想请娘娘做主,劝说宜嫔往后不要再晾衣房熏香衣裳了,免得又出类似的事情。毕竟防微杜渐总比亡羊补牢要好些,只是不知道宜嫔是否愿意。”
自知拗不过贵妃,李怀萍只好将问题抛给了宜嫔。
肖筱丽回以明媚的为笑,颔首道:“自然是应当的,往后那晾衣房只给小公主用就是,臣妾要熏香衣裳,只在自己的厢房这边。且若是穿着熏香的衣裳,就避免去抱福敏,免得再让她难受,也让安贵人担心。齐妃娘娘以为如此可好么?”
“哼。”李怀萍嗤鼻:“宜嫔到底是皇上喜欢的人,弄点子香味儿也好,总不至于叫你连香粉都不用了。如此,罢了。”
“宜嫔用不用香粉,似乎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宋代柔话不饶人:“方才安贵人不也说,用香粉么。本宫就不信了,亲额娘用小公主就不过敏,旁人用,小公主就难受。若果然如此,本宫真要大赞一句,齐妃教小公主教的真好,这么小就能如此为额娘设想。”
李怀萍转过脸去,从容道:“那是自然,有千金是福气。本宫没有这样的福气,懋妃有过却不长,如今啊,咱们也都只能看着安妹妹眼红。”
“眼红眼热是必然的。”年倾欢道:“本宫也没有这样的福气。福气是天给的,非人力能改。可事在人为,后宫里是否安宁却取决于各位姐妹是否齐心。今日的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谓在这里斗嘴。眼多有失,伤人的话说多了,难保来日伤的就不是自己的心。还是少说几句好了。”
略微颔首,静徽啧啧称赞:“贵妃到底是皇上恩宠多年的,最懂得体察圣意。如此,你们便听从贵妃的安排好了。宜嫔迁居长春宫不久,往后的日子还有得磨合,慢慢适应便罢。再有什么不好,只管让贵妃给你做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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