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萍自然是最先开口的,一则要抢在懋妃、熹妃前头,二则要向皇后表明自己的忠心。“皇后娘娘华诞,臣妾以为不如按照以往的旧例,增添些新的节目。一则附和娘娘的身份,二则也喜庆,宫里好久没有如此的盛宴了。正好借着给皇后娘娘庆祝华诞的好日子,好好的欢腾一番,想来皇上也必然高兴。”
“有心了。”静徽微微笑了笑:“本宫这段时辰,身子一直不痛快。既然皇上恩准了此事,就劳贵妃和诸位好好替本宫热闹热闹。最要紧是记着能省则省,宫里的银子有数,最要紧是用在刀刃上,皇上管制朝政处处需要银子,咱们得为皇上省省心才是。”
“皇后娘娘的教诲臣妾记下了,娘娘处处以皇上为先,臣妾拜服。”安笑然笑吟吟的逢迎着皇后,言谈之间不免诚恳之意,倒是听不出有什么虚伪。
年倾欢便只笑不语,由着她们七嘴八舌。
好一会儿,茶都淡了,静徽才道:“好了,今儿说了许多话,你们也都乏了。本宫还有些事情与贵妃详谈,你们就先跪安,回去歇着吧。”
众人齐齐福身告退,唯独年倾欢岿然不动,只是平静的凝视着皇后。
“人都走了,贵妃还有什么必要在这里装腔作势。”静徽示意映蓉将早起那个锦盒呈上来,满面的愤怒:“贵妃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血粼粼的玩意儿,也敢往本宫面前送!”
年倾欢幽然一笑,让乐凝从映蓉手里接过那锦盒,毫无畏惧的打开。“臣妾以为皇后娘娘所选的人,娘娘必然了解透彻。如今这么看,反而是臣妾想得太多了。这手指,正是娘娘派出去暗查本宫母家细作的,怎的娘娘认得他所书的消息,认得他的声音与容貌,却认不出他的手指呢?”
“你!”静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做的如此机密的事情,竟然被贵妃发觉了。
“娘娘切莫动气,对身子不好。一切,当以凤体为紧要。”年倾欢不紧不慢:“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娘娘您安养在景仁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纵前朝后宫所有的事情,臣妾当真是钦佩不已。可娘娘您凭什么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连哥哥上呈皇上的折子里写了些什么,你都知道,还暗中吩咐官员上书弹劾……哼。”
眼尾的光彩逐渐的冷了下来,年倾欢面色凛然:“除非您有千万根眼线,为您细细的留意宫内宫外的一举一动。再用什么轻而易举的好法子,将消息送进宫来。否则,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都让您捏在手心里,易如反掌的操控着。娘娘,您聪明睿智,旁人也不见得就都是傻子。今儿这是头一份贺礼,娘娘若不收手,臣妾自会叫人一天送一根尾指给您,您大可以自己数数看,到底有多少您的细作,身份败露。届时对上了数目,您在重新安排人手不迟。”
“年氏,你好大胆子!”静徽从凤椅上走下来,直逼年贵妃面前:“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敢与本宫作对,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年倾欢扬长而笑,极为轻蔑:“皇后娘娘说笑了,难不成到了今时今日,您还觉着臣妾没有资本与您作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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