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安笑然也是听出音儿来了,紧着一笑:“多谢贵妃娘娘眷顾,臣妾无妨。只是昨晚上福敏闹觉,臣妾就陪了一会儿,这才没有睡好。臣妾并无大碍,就不必惊动御医了吧。”桃红色的胭脂衬得她脸色算好,并没有显露病容。
若此,年倾欢也只得作罢。“回头回宫了,叫御医好好瞧瞧。这会儿先多喝点热茶,缓缓精神,回头仔细调养着也就罢了。”
“多谢贵妃娘娘关怀。”安笑然如今是越发的乖巧懂事了,不为别的。就怕来日与皇后反目,又在贵妃面前讨嫌,左右都没有退路。故而一改从前轻狂的样子,本本分分的照顾福敏,谦逊温顺,希望以此能博得贵妃的同情,总不至于腹背受敌吧。这么想着,她又吩咐乳母两句,便让她们将福敏抱了下去。
不一会儿,前头便有奴才通传,皇上驾到。年倾欢嘱咐了奴才好生打点,便领着熹妃裕嫔前往相迎。
从龙辇上下来,胤禛径直停在一旁。并没有向往常一般,直直朝着年贵妃而去。反而是等着映蓉扶了皇后下辇,热络的牵着皇后的手,一并朝贵妃而去。
旁人只当今儿是皇后的华诞,皇上给她这样的颜面自然是应当,便没有多想。反而年倾欢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心中略微不安。联想到方才安贵人提及的八百里急奏,她的心便揪了起来。眼下最不让人放心的,便是青海之战。而统领作战之人,便是欲意回京的哥哥,难不成哥哥回京途中,青海之处军情有变,故而惹得皇上不悦了?
越是这么想,年倾欢就越觉得不踏实。但人前,她总是不能表现出异样来。
“皇上恩准在此处为臣妾乐一乐,当真是恩典。光是这阁前的花海,亦足以令臣妾心花怒放,欢欣愉悦了。”静徽随着皇帝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那种久违的手挽着手,肩并肩的尊贵,仿如温暖填满了她的心。“加之贵妃尽心的操持,臣妾深感安慰。当真是辛苦你了。”
目光落在年倾欢的脸庞,静徽心里不由生厌,同样是宫里熬岁月的女子,怎的她风采依旧,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当然,这种不为人知的嫉妒只能深深的埋藏在自己心里,静徽柔柔的冲着她微笑:“你这样有心,本宫当真高兴。”
“为皇后娘娘庆祝华诞乃是臣妾的本分,娘娘喜欢,便是不辜负这极佳的景致了。”年倾欢缓缓让开身子,道:“阁楼上已经准备好了冰瓮,请皇上皇后娘娘移驾阁楼,乘凉赏景品茗。”
胤禛终还是对上她的双眸,温和一笑:“天热,吩咐奴才们去做就好,你别累着自己。”
“谢皇上关怀。”年倾欢垂首婉约笑语:“能为皇上皇后分忧,乃是臣妾的本分。臣妾这会儿要去为皇上皇后安排助兴的节目,还请皇上先上阁楼。”
“唔!”胤禛心里的烦闷稍微宽解了一些,有时候他当真想把对年家的质疑,与对贵妃的疼爱区分开。他不愿意记得贵妃是年家的人,可为何总是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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