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解了燃眉之急,往后害怕没有收拾残局的时候么!“反正叫她生下来,也未必能养大。”
“奴婢明白了。”映蓉敬服皇后的心思百转玲珑:“放长线钓大鱼,咱们早晚能抓住贵妃的痛脚。安贵人怎么说也是娘娘您扶持的人,娘娘护住她的龙胎,想必她心中一定感激娘娘。”
闭上眼睛,静徽将圆明园中所有的事情从头大为回想了一遍,这一想,又是一盏茶的功夫。景仁宫安静的如同空无一人,当真是银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儿。“不光是安贵人腹中的胎儿,满后宫的宫嫔,本宫皆要一视同仁。熹妃是走运了,几次三番的都能躲过劫难,本宫也不预备在这个时候让她死!由着她再恣意几日。”
“娘娘说的是,熹妃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她与裕嫔,依附年贵妃的权势。说句难听的,狗仗人势不过而已。等娘娘重夺后宫的大权,还怕没有叫她们好受的时候么!”映蓉仔细一想:“只是奴婢不明白,咱们就只能这样忍着让着什么也不做么?”
惋惜一笑,静徽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不免想到长久以来苦苦挣扎的自己。“映蓉啊,你记着,下一回本宫再与年贵妃交手的时候,必是鱼死破的时候。若不能一下子击倒年倾欢,本宫情愿哑忍着再不动手。”
“是,奴婢明白了。”映蓉还有件事儿不放心:“那咱们先前安排的探子……”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暗中替本宫监视一切。只是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必送任何消息入宫。务必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绝不可以被皇上识破。否则,唯有以死谢罪。”静徽是有种的感叹:“从此往后,咱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看尽年氏的脸色了。”
汪泉缓缓的走进来,轻轻回道:“娘娘,乾清宫传来消息,说大殿之上,年羹尧与隆科多争执不下,水火不容。”
胤禛呷了一口太平猴魁,冷眼瞧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默不作声。
隆科多愠怒之色早已上了脸,红热一直烧到耳后。“年大将军之气魄,何人能及。就连入京述职,所到之处,也尽数要求臣子跪迎。如今还不是亲王,大将军之神威却胜似亲王。”
自然不甘示弱,年羹尧以笑应对,言辞犀利:“臣虽为外臣,于京外任职。却也知晓步军统领无非是管着京中守卫,稽查,门禁,巡夜等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却不知隆科多大人何时也操劳起了言官们当为之事。莫非是觉着自己能文能武,光是带兵还不够,还想入文渊阁做一回大学士?”
“哼!”隆科多转眸而笑:“此言差矣。佞臣贼子,自然人人得以诛之。奴才不过是尽本分为皇上分忧,提醒皇上提防着身边的小人罢了。当然,年大将军并非如此。军功显赫,不说,从政也是如鱼得水,最知道怎么为自己谋权为皇上出力。”
“为皇上出力乃是臣子的本分,可偏偏有些人自恃身份,谋取私利。怎么就不学学咱们殿上这一位隆科多大人。事事为先,几乎要将自己摆在皇上之前了。”年羹尧饶是笑得阴戾:“奴才就是奴才,怎敢僭越主子。只怕隆科多大人也是一时的疏忽,未必就是犯上僭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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