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切莫焦急,玉体要紧。”宋青只看了年贵妃一眼,便知道她是真的不痛快。“淤积的血块,可能会导致四阿哥昏迷,亦或者是有别的影响,比如失明……但微臣相信,这些都是短暂的,只需要施针驱散淤积便可。唯一难的就是,微臣拿不准四阿哥的淤积到底是一块,还是……万一稍有不慎,加速头脑中的伤势,只会适得其反。”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雁菡有些迷了心智,只能看见宋院判的唇在动,声音落尽耳中,却听不明白到底何意。
宋青直截了当道:“微臣以为,若要下针,须得等四阿哥醒转过来方为稳妥。微臣是怕,四阿哥淤积之处仍然在流血,那就……”
雁菡冲他点了下头:“明白了。”
年倾欢道:“能否先用药,稳住四阿哥的伤情?待到人醒转过来,再下针?”
“娘娘所言甚是。”宋青仔细斟酌后才道:“微臣这就连同几位御医,一并研究好方子。着奴才去太医院取药,煎药,先给四阿哥服用。待到情况有所改善,再行决议。”
“好。”雁菡应了这一声,才闭上眼睛,泪就掉了下来。
磨溪赶紧自告奋勇:“娘娘你就别担心了,奴婢等下就去太医院取药,回来煎好。服了药,四阿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静徽这时候也迈进了厢房:“弘历如何了?”
众人转过身,瞧着是皇后来了,少不得齐齐福身请安。
年倾欢知道这会儿熹妃没有心思回话,故而道:“皇后娘娘宽心就是,四阿哥不过是从马背上跌下来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
“那就最好。”静徽慢慢的走上近前,幽幽道:“方才本宫见着了五阿哥,裕嫔这会儿也正陪着他问话呢。听闻是四阿哥骑着马闯出了围场,马失前蹄,踏进了坑洼之地,折断了马腿,才让四阿哥跌下马背的。不知贵妃可否知晓究竟?”
皇后的话,年倾欢明白用意。“臣妾得了信儿,匆匆就赶来毓庆宫,还未曾了解整件事情的原委。”
“哦!”静徽轻应了一声。“好端端的,怎么就偏偏是四阿哥的马儿冲出了围场。别的阿哥同样追赶猎物,怎么就没有跟上来?也幸亏是他们没有跟上来,否则今儿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本宫现在只盼着四阿哥能早点醒过来,如此这般种种也就清楚了。贵妃你说是不是?”
“皇后娘娘真知灼见,自然是什么都能清楚。”年倾欢胸口百般不适,并不是畏惧皇后此番的话,而是担心要怎么向熹妃交代。倘若此事果然是哥哥所为,那和她做必然没有什么不同。即便熹妃再明白事理,也终究不会相信兄妹二人,竟然不同的心思。
“你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吧!”静徽少不得关心一句:“这里本宫陪着熹妃也就是了。皇上与裕嫔也在外头。不如你先行回宫吧。否则一个伤了还要照顾一个病的,也叫本宫与熹妃都疲于周全。”
这是下逐客令吧?年倾欢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臣妾身子自己知道,多谢娘娘操心。只是四阿哥未曾苏醒,即便是回宫,臣妾也不能安心。倒不如在这里等着陪着。娘娘爱惜臣妾关怀臣妾之心,当真叫臣妾温暖。相信日日得见娘娘慈惠,臣妾自然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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