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料事如神,那奴才被胡来喜扣住了。”乐凝喜滋滋的走进来:“这是截获的东西,娘娘您请过目。”
年倾欢接过锦盒打开瞧了瞧,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里面的东西奢华昂贵,别有寓意。“什么时候开始,宫里打发宫外送菜的奴才美玉珠宝了?难不成御膳房里成日做的,都是金叶子?银子都不好使了?”
“这样想方设法的叫人送东西出去,肯定是别有用意。”乐凝谨慎道:“娘娘你说该怎么才好?”
“这盒子你给胡来喜,让他交给拦下的奴才。暗中着人去盯着。看看到底送到何人手里,有什么嘱托。光是拿住一头还不算数,另一头也得抓个现形。这人竟然敢把手伸的那么长,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其实年倾欢心里早就有数,此人能摸透行事,又能暗中勾结哥哥,必然是她身边的人。放眼宫里,能这样歹毒不择手段的,想必就是那一位极其怕死的。“行了,就这么办吧。拿住了两边,本宫再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果。”
“奴婢明白。”乐凝将东西捧好,小心的退了出去。
“花青,咱们回宫。”年倾欢就着花青的手:“这会儿给皇后请安未免太早。”
“娘娘。”乐凝去而复返:“东西给了胡来喜,也按娘娘您的吩咐交代了。只是景仁宫传了话来,说齐妃中毒了。还请您赶紧往景阳宫去一趟。”
“怎么就晓得是中毒了?”花青听了如此明确的话,不免有些奇怪。“宫里的人用毒,一向都是防不胜防。这回可好,眼见着安嫔因孕得势,手就伸到齐妃喉下,当真不可小觑。”
年倾欢表情寡淡,似乎漫不经心:“总是要去看了才知道。”
安笑然前脚才下了肩舆,年贵妃后脚就跟着到了。还顾不上去瞧表姐,她就赶紧来向年贵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安嫔怎么也来了?”年倾欢少不得关怀两句:“你有着身子,诸多不便。等下御医来瞧过,自然会送信儿去你宫中的。哪里用得着你亲自过来瞧?”
“娘娘教训的是。”安笑然脸色微微苍白:“臣妾得了信儿,只顾着替齐妃担忧,就匆匆赶来了。”
这时候,裕嫔与熹妃也到了。年倾欢瞥了一眼脸色不一的两个人,便道:“安嫔悬心齐妃的安危,这就过来了。裕嫔你该多劝两句,到底是有身子的人,这样贸贸然过来,只怕皇上皇后也是担忧。”
耿幼枝随着熹妃请过安,走上近前扶了安嫔:“娘娘放心就是,臣妾会小心陪护在安嫔身侧。”
雁菡也道:“既然安嫔已经来了,不如娘娘就恩准她进去瞧一瞧吧。臣妾只怕若是见不着齐妃,她回宫去也难以安心养胎。”
“那就随本宫一道进去吧。”年倾欢兀自走了进去,只看见皇后身边的映蓉立在殿门口。“皇后娘娘倒是来的极早,足可见娘娘对齐妃多么关怀备至。”
映蓉轻盈的福了身,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早起皇后娘娘本是要去长春宫探望安嫔,哪知道才走了两步,景阳宫的郭大晋就来送信儿,说齐妃中毒昏迷不醒,连指甲都发黑了。于是娘娘就赶了过来。”
“御医瞧了么?”年倾欢随在映蓉身后,穿过庑廊往殿后面的厢房去。“是什么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钱院判来了,正在里头请脉呢!奴婢旁的也不大清楚,娘娘里面请。”映蓉来的多费唇舌,与贵妃讲一件人家根本就不是真关心的事情。
随后,年倾欢便步入内寝。“皇后娘娘吉祥。”
静徽见她来,倒没想说什么。看见身后的安嫔却是着急:“安嫔你怎么来了?”
年倾欢知道皇后又要关怀备至了,故而抢先道:“皇后娘娘就别责备安嫔了。方才臣妾在宫门外已经嘱咐她了许多。这会儿,安嫔心悬这齐妃的安危,只怕回宫也不踏实。不如就让她好好瞧一瞧齐妃。”
到了嘴边的话,被人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静徽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毕竟妃嫔们都在,她也不好反驳什么。“安嫔,那你就过来瞧瞧齐妃。别靠的太近就是了。”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谢贵妃娘娘。”安笑然行礼,就着裕嫔的手走到床边,果然见闭着眼睛睡着的齐妃脸色发黑嘴唇乌紫:“表姐……”她轻轻唤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静徽怕她着急,吩咐映蓉来扶:“让安嫔先坐着。听听钱院判是怎么说的。”
年倾欢也自行择了一处坐下:“那钱院判就说个明白,也好叫咱们心里都有数。”
“遵旨。”钱通赶紧道:“微臣可确定齐妃娘娘是中了毒。但就毒性来看,似乎是……蛇毒。”
“蛇毒?”静徽不免一惊:“宫里哪儿来的蛇?即便有蛇,也断然入不了妃嫔的厢房。景阳宫虽然偏僻,可齐妃是妃主,宫里伺候的人不少,不会任由毒蛇钻进娘娘的闺房,噬咬所致中毒!”
皇后的目光,凌厉的划过齐妃身边宫人的面庞。年倾欢心道,这皇后做起样子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旁人只这么看着,还当她是多么的关心齐妃呢!其实有什么啊?指不定心里巴不得齐妃早点死呢!“娘娘无需这般担忧,还是听钱院判讲完不迟。既然知道是蛇毒,就必然有法子可以解毒。”
安笑然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先前齐妃扭伤了脚,她就已经很害怕了。这会儿竟然又重了蛇毒。谁知道下毒的人是冲着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