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禹大川看出蔺无咎的心思,“你若愚钝,其他人岂不成了傻子。这次你在天龙城办的差不错,还清了地师府的清白,弄丢了个元凶也无妨。与无乡错身而过,该怪我没有及时公开消息,不然说不定你这次就顺路把他带回来了。天师府的皇九轩等三位道友曾在南疆与他照面,而后他又出现在家门口和碧波城。后两次虽然未见其人,但前后印证,应该无误。可是当时南疆与中原的同道正在合力擒拿朱焰,进出南疆的关隘都有人把守。他是怎么在双方的监视下出来的呢?我询问过沿途的联络处,没人见过南无乡,就是说他返回地师府的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为何如此小心翼翼?既然如此小心,怎么又在最后关头被人擒住了呢?”禹大川接连三问,而后等蔺无咎的回复。
“南师弟能从南疆走出,必是有高人相助,他是曦族后人,或有曦族的旧部助他。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难道是对府中的人不放心?他在接引阵外被擒,似乎可以佐证此事。”蔺无咎想了半晌后应道。
“他如何出的南疆且不管。他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们多,所以一定要找到。我查了机师楼的记录,那几日无人出府。而能够不经机师楼便出入府内的,必是有飞天之能的高手。那时我尚未回府,周大千闭生死关,温道辅面壁思过,许道灵久在灵渊,若有『奸』细范围已经很小了。此事由我亲查,无乡的下落只好再辛苦你了。你有什么方向么?”
“弟子再回东州,以寻访龙家血案的元凶为名,暗中查找南师弟的下落,以及青衣剑客卢隐光。”
“你的方法很好。切记,到那先确定那元凶还在不在东州,这关系到无乡的生死和下落,那个卢隐光要是活着,也一定要生擒回来,他应该是给暗幕做事的人。”禹大川嘱咐道。
“是,弟子这便再去东州。”蔺无咎拱手应道,而后语风一转,“却斗胆多问一句,无双师弟在宗会时失踪,可有下落了么?我这一年来可没少担心他。”
“他?”禹大川轻哼一身,“以后可轮不到咱们担心了。斗法会结束后,我先一步让他回中都,那青龙面具客竟明目张胆的半路截杀,幸亏晓暄仙子路过,救了他一命。现在他已经留在寒宵宫里给人当女婿了,道侣就是那个在第七十场时胜了他的舒妃君。我跟晓暄仙子做了约定,将来他俩的孩子是男孩拜入地师府,是女孩留在寒宵宫。”
“想不到他有这样的机缘,真是白白的让我担心一场。”蔺无咎听到后面已经忍俊不禁,因仪表不庄,便连忙告辞。
南疆,溪藤小径南,一条小河旁,两间茅草屋前。
萧一鸣盘坐在一块青石上,从口中和两个鼻孔里同时喷出一缕火焰,三股火焰呈赤、蓝、白,在身前融为一体后反变做青『色』。这是道家的三昧真火,真火之下是一口流光溢彩的宝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口宝剑,随着真火的熨烤,上面的光彩一点点收敛,最终变得朴实无华。
茅屋前蓝灵抱着蓝涅,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此时距他上次大战已经过去三个月。有蓝灵的四象遁光梭相助,他再没被天蝎族人追上过,伤势痊愈后便由蓝灵引路,去探了下溪藤小径。
半路上见那小径也被人设下关卡,萧一鸣觉得不对,就没有闯关。二人观察数日,终于等到从中原过来的一支商队,打听到这关卡遇见中原过来的,交出过路费就可放行。而从南疆出去的,却要检查行囊。
他认定这伙人是在查彩云母精,就发起愁来。蓝灵看出他的忧虑,便问了他两个问题:倘若彩云晶带回天师府,能定丹辉宗的罪么?要是不带彩云晶回去,天师府会信你的话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仅凭四斤彩云晶当然不能给丹辉宗定罪,丹辉宗随便的找个借口就能把四斤彩云晶遮掩过去。而彩云晶带不回去,自己说的话也会被长老们关注。不过空口无凭也不行。四斤彩云晶还是要带回去,只不过未必要完完整整。
于是而有筑庐炼剑之举。把四斤彩云晶分别炼入四口废剑之中,再把宝剑带回天师府,凭造械司的能力,自然能判断他所言不虚。虽然不能再把四斤彩云晶炼出来指正丹辉宗,但对天师府来说却能为后续的调查指明方向。
他选择这四口废剑也是有目的。他的佩剑是天师府登记造册过的,里面有没有彩云晶的成分去造械司一查便知。另外三口是天蝎族常用的宝剑,彩云晶是禁物,那天蝎人的佩剑上事先也不该有彩云晶才对。四口本不应含有彩云晶的佩剑却都有了彩云晶,就足以证明他所言不虚了。
炼剑需要接连不断的喷吐三昧真火,为此他不得不好好休息。先花了四天时间把晶沙溶进剑体之中,那几口废剑一碰见彩云晶便光芒大方,连歪歪扭扭的那把都变得挺直。而后淘沙炼铁,铸造一个铁墩,又从蓝灵那里借来电光锤做起打铁的活儿。铁墩打坏了十几个,最后四口宝剑都流光溢彩,一眼就能看出这几口宝剑中参入了彩云晶。这是因为彩云晶与剑自身的材料均匀混合,却不能融为一体,还保留了自身特『性』的缘故。
于是又用三昧真火锻炼,直到三昧真火再不能融化这几口宝剑时,这四口宝剑『色』彩全消,只剩一道银光流传,如雾气,如水波,说不出的漂亮。这时彩云晶与剑体彻底融合,不分你我。四口废剑脱胎换骨,比废掉前还要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