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无乡的前心后背有一条一寸左右,流着血的伤口,如果这两个伤口不是作假,那肯定是被一剑穿心而过受的重创。
玉珠知道这伤口怎么来的,只是没想到三十年还没好。其他人觉得是恶作剧,认为不可能有人受这样的伤,还能没事儿人一样与他们对峙。
南无乡的叫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痛苦的吼叫,众剑修以为南无乡承受不住他们的剑意,但丝毫没有得意,反而紧张起来。到这一步,就算是块铁也该碎成粉末了,可南无乡连根汗毛都没掉。
吼叫之中,南无乡右手并指成剑,点到自己的膻中穴上。
就这样一个手势,就把众剑修又吓退了一步,众剑修身后的弟子门徒,也纷纷拔剑出鞘。虽然拔剑,却没人敢动手。
上百股剑意僵在一起,全被南无乡一人抗住了,如果真动起手,剑意炸开后,死的不一定是谁。
几乎是进退不得的时候,看见南无乡的伤口上红光一闪,有一口剑由虚化实!
这口剑通体赤红,凤首为剑首,凤翅为剑格,贯穿南无乡的胸膛,剑身上又一层厚厚的血痂,是干了一层,附着一层,又干一层,又着一层,不知多少层。
众人见状又退了一步。都觉得这个心口上插着一口剑的人不好惹,甚至有胆小的已经准备离开此地。
可脚能动,手能动,宝剑却被什么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玉珠看看到这一幕,好像有口剑扎在自己心上一样不舒服。
南无乡离开神巫山的时候她与白灵在后面跟着,当时南无乡身上是插着赤凰剑的,可半路上他跌了一跤,赤凰剑就不见了。她与白灵寻找未果,都以为这口剑丢了呢,没想到是被南无乡隐去,一直在心头上插着呢。
不用说南无乡如何难受,就是别人看着也疼。
众剑修这时候都发现意外了,连同那十六个入道的剑修在内,没人能驱使、移动自己的宝剑,个个汗毛倒竖,额心生汗。
南无乡紧要牙关,贴心口,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赤凰剑的剑刃往外一拔。等赤凰剑出去的时候,这些剑修释放的剑意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
这些剑意弥漫在空间中,把空气逼压的精钢一般,但被一股更坚韧的力道挡住。就像滔滔流水被闸门拦住,如今闸门一开,就宣泄而出。
顺着赤凰剑的伤口,没入南无乡的身体中。
这些剑客才觉得宝剑得了自由,就纷纷听到一声哀鸣,上白口宝剑同时折断。宝剑的品质在此体现了出来,上等的剑折成两截,中等的剑断成七八片,下等的剑碎成粉末。
众剑修吓了一跳,讲究些的带着门人就走,不讲究的扔下门人,自己跑了。
南无乡吸纳这些剑意后,心口处一只凤鸟闪动,似要顺着伤口而出,南无乡见状,连忙又把赤凰剑插回去了。
李克己惊得魂不附体,顿生望洋兴叹之感。
南无乡走到玉珠身旁,挥剑指斩断缚仙索:“这些年多谢你们照拂,守护。”
玉珠眼圈通红,说不出话。
“大兄弟,你终于道心澄澈,恢复清明了!”
几人仰头一看,那老花子立在云头,衣衫破烂,身上多了许多伤口,但兴致奇高。
“玉珠,这人欺负你,你不要在意。等我开天门,也欺负他给你出气。”说完,南无乡来到老花子身前。
先一声轻笑,跟着嬉皮笑脸的拿出吞灭星环,递到老花子身前:
“前辈,昨天你要跟我换圈,我那时候糊涂没有答应。现在我清醒过来了,咱们换吧。”
老花子见状,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南无乡见状一笑。
这三十年来,吞灭星环就是他的护身之宝。有人给饭的时候吃饭,没人给饭的时候就用这圈子打野果、鸟兽。所以他在逗这老花子,虽然知道自己的圈没有老花子的好,他也不会换。却问道:
“为什么前辈的圈子能进能出,我这圈子只进不出呢?”
在常人来看,有进无出的圈子比有进有出的圈子稀奇。可在修真人的眼中,有进无出的是玄关,有进有出的是天门,只进不出不算本事,能进能出才是神通!
“嘿!”花子一笑,以虚空为纸,写了“内、外”两个字,“熟为内,熟为外?”
南无乡把星环放在“内”字上面,“外”字落在星环外面。意思是圈内为内,圈外为外。
老花子却把圈一翻,圈子就挪到“外”的上面,又问:
“熟为内,熟为外?”
南无乡的脑子一恍惚,似乎抓住什么,又似乎没抓住。
老花子见状摇摇头,拂袖擦去内外二字。又问:
“你这圈子有进无出,可有变化?”
“越来越小了。”南无乡说。
一开始这圈子不止这么大,随时间推移就小了些。甚至南无乡会想,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个圈子最后得消失。
“确定这个圈子变小了?”
南无乡点点头。
“它最小能小到哪里去?”
这个圈在南无乡的脑子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于小到不能再小的时候,南无乡豁然开朗,脑门上腾的喷出一根光柱。
顿时风云变化,大白天里,漫天星辰显化而出,在其头顶形成一个漩涡,又化作一个星环。
老花子手舞足蹈,乐的一边跳脚一边拍手。玉珠知道南无乡已经打开天门,异象过后就是先天,心里莫名高兴。李克己虽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