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颜色各异的光,合作一根亮闪闪的白色光柱。这根光柱一瞬间就释放了所有的光亮,随即不见,只在黄风团上留下一个漆黑的孔洞。
无秩序的黄风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如漏了气的皮球一般,顺着孔洞涌出。几十丈大小的风团,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便消失无踪。只剩一只七色彩凤留在原地。
“竟能使用完整的凤凰变化,我可只见羽皇用过一样的神通,看来你拐走一个冰凤族女子的传言,还不是空穴来风了!”
蛾皇手里举着钢叉,本想等南无乡露面就给他一下的,可看见这一幕后却没有下手。倒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知道南无乡借助凤凰之力,打通了一个临时的空间通道,在这个通道闭合之前,他的攻击都会被转移到别处。神通法术尚可,若把法宝弄丢在空间裂缝里,可真是找都没处找了。
南无乡转动凤眸,先看了二皇,又看了鳞皇身后的龙天,看见了远远躲着自己的古玄虚,也看见了驾驭九幽幡远去的幕主,以及追逐幕主的两伙人。
他在心中衡量是战是退,却听金道人道:“我看你那同道有些本事,竟能拖延那两伙妖族,天儿已经与鳞皇会合。不如让他找机会先取了鳞皇的性命,至于能不能把蛾皇也拿下,就看天意了。”
此语正合无乡心意,却有一个担心:“不知天儿神通如何,若去暗算鳞皇,能有几分把握。”
“只要时机合适,不将其当场打死,也要他大半条命。或需你帮上一手,但绝不劳你挥第二剑。”金道人答。
南无乡这才心中有数,下了决心。见空间通道将散,抖了抖羽毛,将身上的血迹、伤痕全都抹去。这才收了凤凰变化,依然变做半凤之躯。只是股后多了七根翎羽,略比先前不同。
在南无乡与金道人商量时,古玄虚也往他这边打量了一眼。见南无乡跃跃欲试,鳞皇与蛾皇却现疲惫犹豫之色。他想了想道:
“两位大人可还有再战之力?若无余力,咱们立即退走,免得再有死伤,若有余力,可将绒族与昆族召回来助战。围杀南无乡的机会就这一次,错过这次他就不容易中计,且又要比现在更难对付了。”
鳞皇、蛾皇确实有退走之意,可皇者自有皇者的骄傲,又不太甘心。现在被古玄虚有意无意的一激,心就都偏到再战一场那边去了。却还有一个问题,鳞皇便道:
“若将两族召回,幕主无人牵制,恐怕又会生出变数。”
“幕主由我设法纠缠一二,胜他不易,但也不让他干扰你们就是了。”古玄虚说。
“古先生料事如神,还如此深明大义,以往是本座小气了。既然如此,”鳞皇看向龙天,“你带着定风塔,与古先生一起应付幕主。”
此言倒出古玄虚的预料,忙道:“黑蛟王还给大人助威,我只要定风塔就好!”
他们正说到此,南无乡与金道人已经定好决策。
南无乡依然左手执印,右手却又握上碎星剑。以气御塔,以神御剑。塔悬头上,垂下金光万道,剑绕身走,化作一片雷霆。
他意在鳞皇,攻击却奔着蛾皇而去。
此时蛾皇身后已经没有昆族相助,见南无乡攻来,脚尖轻点之下,身下的甲虫张开翅鞘,振动两只薄翅就走。
南无乡扑了个空,也振翅去追,却见蛾皇背后又张开两对蛾翅,这一主一骑四对儿翅膀,身法翩翩,上下、左右、前后的运动起来,虽然速度比南无乡不如,灵便却胜他不少。
这却是昆族的优势了,前番他们怕的是南无乡逃走,一心只在进攻,用不上这种身法。现在看出南无乡不想走,蛾皇也用起巧劲儿了。
其实南无乡乐得如此,可想专心对付鳞皇,也需叫蛾皇有些忌惮才行。
攥着碎星剑的手,空出一根食指来朝紫霄一指,紫霄剑孔雀开屏般一化作九,九道剑光交织成网,将蛾皇往上去的路径给封住了。
再迎去时,蛾皇见他横剑而来,不能往左右闪避,就要往后退,却被他猛一步赶上。不得已,只好用叉头接了一剑!
初接触的时候,蛾皇还觉得可以承受。
岂料一股猛劲才过去,却又有一股更绵长磅礴的力道袭来,就将他的短叉震得松散了。
如此就让他有些慌乱,忙用另一只手帮扶着,两只胳膊合力抵住了剑。
未等松得一口气,就又是一重劲力袭来,又猛又急的,真有开山裂地之危。
他只好将双脚崩住,将这股力道卸给身下那只甲虫了。
他这坐骑是昆族中最有力气的一种,头上长的戟状独角,能将山岳连根拱断,倒立起来,前肢触地,后肢推着山,能行走如飞。
果然借助坐骑的力量,又挡住了这股力道。
可随即眼皮一跳,就见剑与短叉交击的地方迸出一丝火花,跟着有数股与前番差不多,一股绵长,一股猛烈的劲道交替的接连袭来。
强行从内丹里提了一股劲,才稳住钢叉,但终究输了一筹,将他连同身下的坐骑一起震飞了出去。
此时,鳞皇已经重新结了阵,见南无乡又用出这一剑,驾着妖云便抢攻过来。
他想占个便宜,可要接近南无乡时,却见南无乡朝他举剑一笑。他看那剑身,十九枚符文中有八枚已不在,可还有十一枚仍然闪着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