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皇子顿感毛骨悚然,心知自己在兵器不在手中的情况下绝没有硬接钧天剑一击的能力。索性捏诀念咒,也不知使了什么神通,其他部位没有变化,只有中间的头颅瞬间暴涨了倍许。
他这时机把握的极准,几乎在萧广仁发现异样之时,红日幻化的剑光已将这颗暴涨倍许的头颅斩去。
眼见这颗脑袋在钧天剑落下前已从二十五皇子的颈上脱离,之后才在钧天剑下化作一团血雾,萧广仁知道这一剑已被二十五皇子用替劫的手段化解了。
先伸手将这道剑光抓回来,而后剑指连挥数次,竟又引来一道金光,一道红光,一道白光,一道青光,同时向二十五皇子斩去。
二十五皇子才躲了致命一击,随即就看见这四道剑光。打量之下,那金的、红的原来是树叶汇聚而成的一口剑,而那白的、青的则是无数树枝汇聚而成。
才失去一颗头颅,虽然是刻意为之,但一时间也并不好受。又没有旁的东西护身,只好催动四臂迎着剑光击出。顿时枝飞叶散,破了四道剑光,但四条手臂也被斩成团团血雾了。
先失一头,又失四臂,二十五皇子生怕萧广仁还有后手,只好不惜重伤之躯,强行运转一股法力挣脱了风绳的束缚。
只见他身上白的红的一闪,先挣脱了风绳,跟着连法身也无法维持的恢复成常人模样。一身鳞甲破碎,面色异常苍白,带些余悸的道:
“听说你们应天书院为了护持此剑,历代先天都修行青莲剑域,以求将钧天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对天赋一般的人而言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对你来说,这反而限制了你的成就。你还有再发动一次领域的能力么?”
萧广仁手持钧天剑,脚下一朵剑莲拖住身形,头顶一片剑云护住全身。先给黄真与李精微发了个撤走的信号,而后指着两旁那红的、黄的,杀机密布的古树丛林道:
“我的法力不够再发动一次领域,可还有阵法相助,不像你元气大伤。”
原来剑域中那轮红日是钧天剑的本体所化,此剑一出,整个领域的威力回到剑上,领域也就破了。
“虽然损失一个自我,但也不用怕你。”二十五皇子说着又冲了过来。
萧广仁回了一声冷笑,信手将钧天剑往天上一抛,手上捏着一个剑印,密密麻麻的钧天剑光如雨落下!
此时,北阵门外兽潮已至。这些妖兽在赤焰侯等人的指引下一股脑的冲入阵门中,随后阵势上空就闪起阵阵黑色灵光,说不出的神秘。
刘太冲观察半晌,见前面是一股黄气,左面是一股白气,后面是一股黑气。三股气息中白气与黄气晃动得十分激烈,北面却异常稳定。
心道黄气与白气的晃动必是阵中激烈的交战所至,这样一想北面的稳定就有些反常了。想了想后,令属下的妖王们统领大军,自己则带着亲卫去了趟北阵门。与赤焰侯等几位操纵兽潮的妖王合在一处,问道:“侯爷,北阵门中可有什么异象么?”
“没有,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赤焰侯说。
“上了人族的刁当了。”刘太冲说。
“此话怎讲?”赤焰侯问。
“你看中门与西门交战激烈,能与古先生和皇兄斗得旗鼓相当的定是人族先天。北阵门却一点儿动静也无,恐怕这里面别有名堂。”
“那怎么办?”
刘太冲想了想道:“我率亲卫到阵中看看,你去南阵门统领那十万妖兵。半个时辰为限,到时我还不能出来的话,你就率人冲南阵门而入,不计代价的帮古先生击杀与他对战的先天。”
“殿下千金之躯,岂可轻易冒险?还请殿下统领妖兵妖将,此门由我去闯吧。”赤焰侯回道。
“侯爷不用担心我。有亲卫在,半个时辰怎么也挺得过来。而且你也替不了我,没有先天在此,只有凭我身上的皇族血脉才能如意的操纵狨、昆两族的兽潮。”
刘太冲轻描淡写的解释了几句,说罢招招手,悬在半空的两面招妖旗自行飘下来。他接了幡旗,就带着浩浩汤汤的上千亲卫闯北阵门而去了。
此阵门中竟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冰雪世界,寒风呼啸,大雪飘飘。除了几株耸立在雪原上的冰霜巨树之外,就别无他物了。先一步入阵的两族兽潮完全不见踪迹。
这上千亲卫中有妖王十位,妖将百余,余下的都是羽族的大妖。那些大妖一入阵门就化回原身,黑的鸦、白的鹤、金的鹰、花的雀密密麻麻的围在刘太冲四周。一个一身金鳞的妖王问道: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儿?两股兽潮,就是填也该把此阵门填满了才对,怎么会一只也看不见。”
“嗐,我怎么能看透这些。”刘太冲摇摇头,却看向一个生着一身白色长毛的妖王,“不妨问问冰狐王吧。”
冰狐王闻言一抹眼睛,两个瞳孔里各翻出一枚雪花状的六角星芒,反反复复的观察半晌,最后一晃脑袋的恢复原状,摇摇头道:“殿下,老奴惭愧,并未看出异样来。”
“你们说人族会不会布置一门没有攻击性,只是让我们进去了就看不到同伴的阵法。”刘太冲问。
“老奴认为不会。越是大阵耗费的灵石越多,在此地布置一门只能困住我等的阵法用途不大。而且那两股兽潮一个天上飞的,一个地上跑的,前头后面有百里之遥,又是赤焰侯眼睁睁看着进来的,多大的阵法才能把它们藏得连只蚊子都看不见。”那老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