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对英国第五集团军被全纵深突破没有表示惊讶,只觉得鲁登道夫的预备队给的太少,突破还不够彻底,对第五集团军的打击还不够大力。
同样的事件,放在协约国家的首脑和军事领导人、将领中,足以惊天骇地。德军的攻势竟然如此凌厉,一个攻击波次就突破一个集团军的防御地幅,这让防御者们顿时生出“大难临头”的感觉来。
法国总理克列蒙梭当天夜间从英国首相劳合乔治那里得到“被突破”消息,而非从贝当将军的法军总司令部接到报告,这让他又担心又窝心,一种被贝当隐瞒、欺骗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立即给贝当下令抽调兵力增援英第五集团军,贝当回复:德第7集团军,第1集团军在瓦兹河东到兰斯方向有发起大规模进攻的迹象。在德军战役企图未明,英军损失不清的情况下贸然抽调兵力到英军防线,将会对法军阵线造成不利影响。
话说的婉转,克列蒙梭考虑到法军阵线的稳固和战况不清的实际情况,接受了贝当“暂不增援英军”的建议。3月21日到22日的夜间,法军没有一兵一卒增援英军。
凌晨三时许,法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德斯佩雷上将亲自驱车从蒂埃里堡来到乌希堡。
德军的突破引发了上将的担忧,高夫集团军的命运会否落在法军的某个集团军头上呢?此时此刻,法军上将才发现在自己的集团军群编成序列中,竟然只有中国集团军最能让人放心!由此,他也把战局朝最坏方向发展时的应变希望寄托在何向东身上,夤夜赶来的目的,无非是修复从马尔梅松战役之后,二人关系在微妙因素作用下出现的裂痕。
黑夜的旅途很不顺利,从蒂埃里堡到乌希堡一线,到处都是中国远征军和巴黎后备筑垒民兵营在挖掘堑壕,公路上布满了拒马或者“前有深坑、施工、绕行、小心”的标牌,上将的司机会感觉很累,而上将本人却用花费在旅途中的时间调整好了形态。
在何向东的办公室里,德斯佩雷上将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才看到一脸倦容的中国将军出现。
“皮卡尔迪战区的局势很严重,迫使我不得不半夜来打扰你。”简单的客气、解释一句后,德斯佩雷也不在乎何向东露出的“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英第五集团军撤出坚固设防的阵地后,在索姆河南岸设防,你知道的,一道防线没有几个月时间的修筑无法称之为可靠。高夫在坚固阵地上挡不住德军,在索姆河南岸、克鲁扎运河地区更无法站着,努瓦荣已经暴露在德军的前锋面前。可怕的是,总司令官还在犹豫不决,认为德军在皮卡尔迪的攻势只是佯攻,目的是吸引我军增援英军”
“贝当将军是自作自受,对此,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何向东不客气的打断了德斯佩雷絮叨的说话,不过,却用“我们”这个词拉近了距离。“上将阁下,法军以前所未有的密集状态堆积在堑壕里,法军第一、第二集团军距离战线又太远,此时,从第六、第四集团军抽调部队都会导致战线出现一定的空挡,如果当面德军发觉了这种情况而加以进攻,后果是灾难性的!”
“所以,你的集团军应该做好准备增援英军。”
“不、可、能!”何向东一字一句的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德斯佩雷,摇头道:“作为中国远征军的总司令,我不可能把中国驻法武官兼驻协约国家军事代表徐树铮少将,在协约国家军事会议上作出的表态作任何的、一丁点的修改!中国远征军绝不与英军并肩作战4便付出退出协约国的代价。”
此时退出?那无疑就是反目成仇了!这是一句威胁的话,法国人、英国人包括美国人都不会让中国退出协约,成为协约国阵线后方的一颗大炸弹的。
“那何将军,我们至少要看到一种可能,即,英军在后退的某个地方挡住德军,德军转用兵力从亚眠到瓦兹河向南推进。在努瓦荣以南,我们没有任何的工事可以依托,也没有一支成建制的军队,噢,除了你的装甲师之外。可以预见,一旦德军转向南边,你的装甲师不可能被允许离开贡比涅,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装甲师被德军包围吗?”
呵呵,福煦的命令还没来,算作贝当一方的德斯佩雷就主动要何向东把主力向西调遣,增强装甲师在累斯河南岸的防御力量了。好啊,这个人情咱得做得漂亮一些。
“嗯”故作犹豫,何向东皱起眉头沉吟片刻,说:“战局还不明朗,德军究竟投入了多少兵力发起皮卡尔迪的作战,还有多少预备队能用到埃纳和香巴尼方向?上将阁下,你就不担心你麾下的某个集团军被德军的进攻牵引着在英军阵线和法军阵线之间来回调动,却始终无法投入作战吗?”
德斯佩雷一时间没明白何向东的话意,在思索间随手摊开何向东办公桌上的地图,看了看,想明白了,也在明白之后的一瞬间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瞪视中国上将,就好像看到了魔鬼,噢,不,看到了上帝一般。
从3月10日开始,德军就炮击埃纳——香巴尼一线的法第六、第四集团军前沿,空中侦察的结果是在战线后方有大量德军乘坐火车向这里增援。从贝当到德斯佩雷再到迪歇纳都相信,德军将在瓦兹河东岸到兰斯一线发起进攻。但是,德军偏偏首先在皮卡尔迪地区发起攻击,攻击正面长达七十公里。佯攻还是强攻?德军的重点在皮卡尔迪还是埃纳?在后方待机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