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歌有一种倒地不起的感觉——以前确实听六道师傅说过,在海外一些岛屿上,男女之间,不存在感情关系,也不存在婚姻的契约,甚至不管对方有没有固定伴侣,只以抢到人为目的。
譬如,一个男人在同伴的帮助下抢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便属于他,倘若有第二个男人出现抢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便属于第二个男人,如此轮回……
呵,想不到,她夜璃歌也有此般荣幸。
更奇妙的是,这不算违法,也不算对女子的侵犯——如此看来,这位王子把抢她之事,完全视作理所当然,只是不知道,傅沧泓会怎么想。
夜璃歌的大脑急速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像小草一般噌噌噌直蹿。
鼻中忽然透进一阵香风,夜璃歌抬头,却见那王子正满眸兴趣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件价值倾世的宝贝。
要怎么样,才能跟这个男人交流,说服他放自己走呢?
还是,等到了岛上,重获自由后,直接把他给劈倒,然后夺船逃走?
似乎,就这个法子比较有效。
理清楚思绪,夜璃歌坐起身来,冲他一笑——她一向都清楚自己的魅力何在,也知道如何对付男人。
果然,那王子的双眼一下就发直了,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想要抚摸她的脸,夜璃歌侧头闪开,略带三分撒娇地看看他,又看看锁链。
王子迟疑了很久,摇头。
夜璃歌双腿咚咚砸着地板,强烈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王子摊摊手,站起身来,走了。
美人计居然不管用?
无可奈何的夜璃歌,只好躺在板壁上,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无论如何,自己是不可能和这个王子那啥啥的,只是他们岛上的规矩,也太教人啼笑皆非了……
……
傅沧泓几乎砸掉了石洞里能够砸掉的所有东西,终于在角落里发现异常——大约是这暗道修得太隐蔽,他在这里呆了六天,居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没有犹豫,他持着惊虹剑进了石洞,却发现洞里大得出奇,共有数条水道通往外面。
站在这些水道前,傅沧泓定住身形——他该怎么做,才能最快地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
不要急,慢慢来。
心里一个声音在说。
要快点,否则她会有意外。
另一个声音也说。
傅沧泓觉得自己的脑袋涨得其大如斗,只能在石洞里团团乱转。
如果一个一个找下去,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死死地盯着那些石洞思考良久,傅沧泓苦苦地思索着——这一次,确实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向上苍祈祷——不是说,心诚则灵吗?
那么,就让他试试吧。
从怀中取出那支金簪,傅沧泓半跪于地,深深拜了数拜,然后将金簪抛向空中。
划出道金色的弧线后,金簪落地,簪尖指向其中一个洞口。
成了。
又拜了一拜,傅沧泓收起金簪,钻进洞中。
……
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船只终于缓缓地靠岸。
“美丽的姑娘,你自由了。”
一个男子走进船舱,解开夜璃歌身上的锁链。
夜璃歌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抬手,长剑已然出鞘,逼住男子的喉咙:“告诉你家王子,送我离开!”
“姑娘?”男子吃了一惊,脸上却没有半丝惊慌,“王子不会答应的。”
“那我就杀了你。”
两人正对峙间,一只手忽然伸来,捏住薄薄的剑锋。
转头对上那双黝蓝色的眸子,夜璃歌心中忽然一阵紧缩。
这双眼睛——蕴含着一股奇特的力量。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瞬不瞬。
半晌,方啊啦咪哞地说话,夜璃歌还是一句不懂。
王子手指一紧,指间顿时溢出丝丝鲜血。
本来,夜璃歌可以趁这个机会,一剑杀了他,然后夺船逃走,可她到底没有,而是后退一步,收回了惊虹剑。
王子却踏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朝外走去。
出得船舱,但见前方一座云雾缭绕的海岛,长着各色奇花异草,间或有羽色缤纷的鸟儿,平展翅膀飞来飞去,发出清脆的鸣声,果然是,漂亮得像仙境一般。
夜璃歌紧张的心情不由放松了许多,脸色也显得柔和了。
王子转头看她,唇边浮起暖煦的笑。
有淡桔色的阳光照到他脸上,夜璃歌方才发现,原来,他长得十分帅气,浑身散发着年轻男子特有的魅力。
——其实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抢她回来,只可惜语言不通,只好先自己纳闷着。
有侍从铺好跳板,王子拉起夜璃歌,带着她登上仙岛,立即有不少男女老少欢呼着从花丛里奔出,跪伏于地,咿咿呀呀地呼喊着叩头。
王子放开夜璃歌,将双手高举向天空,做了个类似祈祷的手势,人群顿时一片静默,紧接着再次沸腾起来,一个个跳起,围向夜璃歌,有的拉扯她的衣裙,有的手舞足蹈,还有两个孩子,把成朵的红花往她身上扔……
虽然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可夜璃歌知道,他们并无恶意。
然后,他们簇拥着夜璃歌,把她送到一座铺满鲜花的石屋前,瞅着她嘻嘻直笑。
夜璃歌后背一阵发寒——这大白天的,他们不会——
正怔愣着,王子已经走过来,忽然一弯腰,打横将她抱起。夜璃歌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