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阶!紫色!终极!虽然那个境界,我也曾短暂触及过,但直到今日,却都是宛若做了一场稍纵即逝的梦,一觉醒来,却根本无法记起梦的内容。
但是楚湘玉,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五千年后的今天,他竟然真的矗立于那个境界,那个古往今来所有修者梦寐以求的终极之境!
其实我早该料到,以楚湘玉的惊艳绝绝,早在五千年前便已踏入无我忘我之境,那么历经了五千年沉淀的今日,突破九转轮回,迈入帝阶之境,又岂能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三弟,你现在应该明白。”楚湘玉微笑地凝视着我,那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难以触及,“站在我的对面,你根本就没有一丝机会。”
“其实我一直都在惋惜。”楚湘玉轻声一叹,“以三弟的天纵奇才,如果当时你选择留在上古洪荒,而不是回到后世,那么以你的资质,历经五千年的光景,足以令今天的你站在与我相同的高度。”
“但是这个世界。”楚湘玉那宛若深海的眼眸忽然一凝,随即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之间轻轻划过,“没有如果。”
没有任何的震天动地,也没有任何的动魄惊心,但我那始终直立的身体却犹如凋零的株草一般,缓缓地倾倒而下!
“有种,你杀了我!”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遥望着高台之上那早已遥不可及的男子,仍然不肯屈服地恨声说着。
“杀你?”楚湘玉淡淡一笑,然后轻声叹道,“五千年的光景,故人相继陨落,如今仍然留在这个世上的,唯有你我而已。”
“所以,我不会杀你。”楚湘玉平静地陈述着,然后那深邃的眸中寒光一凛,“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留在凌霄宝殿,直至大千世界彻底毁灭。”
“楚湘玉,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抬起头来,愤怒地直视着对面的男子,嘶吼道,“整个世界,整个文明,数十亿的鲜活生命,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这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杀人?”楚湘玉唇角轻轻一晒,仿佛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幼稚的笑话,“你错了,令红莲之难席卷大千世界,并非是为了杀人。”
“而是。”楚湘玉深邃地一笑,淡漠道,“救人。”
“救人?”听了这话,我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愤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宁希晨,你当真以为芸芸众生活在这个世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可安枕无忧。”楚湘玉那优雅的唇角晒然一笑,“或者如你一般携手眷侣归隐闭世,便能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你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楚湘玉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望向上空,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凌霄宝殿,穿越九重天境,直刺那浩瀚无疆的神秘宇宙,“佛家曾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轮回,那么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是一叶、一花。”
“我曾经说过,世界犹如一盘棋局,世间万物皆为盘中棋子。”他的目光,又重新缓缓地回到了我的身上,“而包括你和我在内,又何尝不是这局中的两颗棋子而已。”
“而真正主宰这盘棋局的。”一道凌厉的寒芒,自楚湘玉那深邃的双眸之间凛然划过,“是那个下棋的人。”
“下棋的人?”我赫然一惊,随即失声道,“难道你说的是?”
“不错。”楚湘玉冷冷一笑,然后沉声道,“它的传说,早已轮转了亿万光年,而它的名字,叫作终极规则。”
“历史的轮盘不可更改,棋局的轮转也同样早有设定。”楚湘玉说到这里,竟然自嘲一笑,“而作为屡屡破坏棋局规则的你我,必然会遭受终极规则的报复。”
“而他报复的方式。”他那始终从容淡定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异常阴沉,“则是将这整个世界重新洗牌。”
“重新洗牌?”我大吃一惊,“难道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楚湘玉冷冷地望着我,沉声道,“灭世。”
也许是此刻的楚湘玉已经不再对我施加任何压力,我终于缓缓地站起身来。但是那张冷峻的面孔,却是更加的寒冷阴沉。
终极规则!又是终极规则!这个噩梦似的存在,始终犹如一片阴霾的乌云深深笼罩着这个世界。两年的光景,始终没有听到一点关于终极规则的消息,甚至当初通过时空乱流返回后世的那段历程,也从未看到过它的一丝影子。这个名字,自己甚至已经快要淡忘。
可是现在,当我再次从楚湘玉的口中听到这个噩梦式的名字,当我听到他施展报复的对象不再是某个人、某件事,而是整个世界的时候,那种无以复加的惊骇与愤怒顿时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充斥全身!
“每当这个世界脱离历史轮盘的掌控,终极规则都会以一种异常极端的方式去平息他的怒火。”楚湘玉静静地诉说着,那平静的语句却散发着冰寒彻骨的冷意,“而他的每次动怒,便是将整个世界血洗,然后在一片空白的废墟之上,重新建立属于他的全新秩序。”
“一直以来终极规则的引而不发,皆是为了这场终极的灭世而蓄积力量。”楚湘玉沉声道,“而现在,这个时刻终于要到了。”
“难道?”我的眉头,此时已经蹙锁得无以复加,“我们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与他对抗?
“五千年来,我任由三界风起云涌,即使如魔域这等势力的崛起我也不闻不问,便是希望能够在与终极规则的这场漫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