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莲眼睛一亮,不远处有一棵树,因着在远方,且被亭子所遮住,是以刚进来时,若莲并没有看见。
因着被白雪所覆盖,若莲不知道那是什么树。但见它就种在池塘边,挨着‘蓝姬’这么近,整日都会被‘蓝姬’所散发的香味浸染,这样一个好地方,雪儿肯定也会喜欢吧?
心动不如行动,若莲左看右看,并没有见着有什么能撬开土的工具,若莲不由得犯难了。看了一眼雪儿,一定要把它葬在这么美的地方,既然没有铲子,不是还有手吗?
文若竹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急忙拉住她要奔走的身影,指了指后方的一间房子,好笑的道:“傻丫头,那是我娘亲生前的房间,里面放有铲子,你去拿来吧。难不成你还想用手吗?”
被文若竹戳中心思,若莲不好意思的笑笑,同时也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傻,既然二娘种了这些东西,怎么会没有种植的工具呢?
进入二娘的厢房,意料之中里面非常的干净,角落处的炉子里还燃有碳火,难怪自己进来时会感觉到一股温暖,丝毫没有外面的寒冷。从这些情景当中,若莲越发肯定是爹爹所作。
没有继续打量,若莲很快的便找到铲子,临出门时无意间往墙上一看,顿时,若莲便愣在了当场。
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像,美人约摸二八年华,身着蓝色衣衫,弯腰正在水里采摘蓝姬,大片大片的蓝姬包围住她,然而却丝毫比不上她脸上的笑容。画面笔墨并不多,只是寥寥几笔,便完全的勾勒出画中女子动人的神态。由此也可是看出,作画之人对画中之人深厚的感情。
果然是好美的女子。若莲感叹,然而让她震惊的并不是女子有多美,而是女子的面容。
自己竟然与画上的女子有七分想像!
这是若莲怎么也没想到的。她肯定画上的女子便是自己的二娘,不然为何会挂在二娘的寝房之中。可是,二娘为何会与自己如此相像?若莲陷入苦恼中,隐隐约约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莲儿,怎么了?”外面传来大哥略带担心的声音。若莲收回心神,再次看了看画中的女了,握紧铲子,跑了出去,同时口中连道:“来了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文若竹问。
“没有,对房间不是很熟悉,所以找了一番才找到。”若莲掩饰的笑笑,遮住了满心的疑惑。
拿起铲子,若莲很快的便在树下挖了一个深坑,随后从文若竹手中接过雪儿,小心翼翼的把雪儿放进去。
“雪儿,你陪了我这么久,如今你死了,我却不能为你报仇,请原谅我。在下面你好好的陪陪二娘,你那么可爱,二娘会喜欢你的。”
把土掩埋好,若莲双手合于胸前为雪儿祈祷着,但愿你下辈子投胎作一个人,而且永远也别遇上我。一滴泪水从若莲眼角滑落。
“傻丫头……”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若莲的眼角,为她揩去那滴泪珠。
“大哥。”若莲睁开眼,看着眼前温润的脸庞,轻声呢喃,“你们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是因为二娘吗?”挣扎了许久,若莲还是没有问出来。她怕得到答案,她知道这样像乌龟一样躲着是很可耻的做法,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
如果,一切的宠爱都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二娘,那么自己算什么?她不可抑制的往那方面去想,甚至害怕见着文若竹如此关怀的脸庞。
“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文若竹的听力很好,所以清楚的听到了若莲的呢喃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而是因为我长得像你母亲。”然而所有的声音在看到文若竹那双宠溺的眸子时全都消散了。
不会是这样的,大哥眼里的宠溺不会是假的。还有爹爹,她能分辨得出谁对她是真好,谁对她是假好。话语可是骗人,但是神情是不可能骗人的。
爹爹和大哥在看见自己时眼里的疼爱那是绝对不会骗人的。所以,她怎么可以去怀疑他们对自己的爱。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亵渎,更是对他们的侮辱,这绝对不可以!
文若竹皱着眉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若莲,眉羽里全是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忧愁,知道是最近事太多,虽然让这个小小少女成长不少,可却也增加了不该她拥有的忧愁,心里闪过一丝疼惜,刚要说话,却见若莲突的展颜一笑,似乎所有的忧愁都被这一笑所扫光,一瞬间让文若竹似乎看见了明媚的阳光。
若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花与泥土,不顾文若竹惊讶的表情,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文若竹母亲的寝房。
站在画像之下,若莲平复了一下急喘的呼吸,望着画像上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容颜,若莲首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二娘,我是若莲,自我醒来,我没有任何记忆,是爹爹把我带到文家,也是大哥和三哥让我享受到了亲人的宠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与你有着如此相同的容颜,但是,我向您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好好照顾爹爹与大哥的。”
说完,若莲‘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看向画中之人。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若莲竟然在画上之人看到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做好这一切,若莲再度步出房门,却见外面文若竹正了然的看着自己,知道刚才说的话已被大哥听见,是以她并不扭捏,而是郑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