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丢进朝中,如同巨石投入湖中,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四周非议声四起。
阿蒙曼奈尔代表着整个阿蒙祭司团的意见。
“娜芙瑞,大人为了埃及起早贪黑,强力推行改革,废除阿吞光复阿蒙,才有如今的太平局面,若还是被阿吞贼人控制着底比斯,哪有你在此口出恶言!”
然后就是阿伊党羽的极力吹捧。
“大人一直忠于法老,辅佐陛下年幼登基,从无二心......”
夏双娜轻轻切了一声,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猜到了。
但如果不把阿伊虚伪的面具撕掉,如何才能瓦解他在朝中的威信。
霍普特听到逼宫篡位这样可怕的词眼,顿时心神俱颤,肝胆俱碎,满脸不可置信,粉唇惨白毫无血色,像秋风落叶般瑟瑟颤抖,“宰相大人......是这样吗?”
“不是。”
阿伊不愿意骗他,但他必须骗他,霍普特太过正直,眼里容不下沙子,他断不会接受真实的自己,阿伊不知道霍普特是否相信,只听见他说。
“宰相大人,为人臣子就该恪守本分。知道的人明白你是为埃及扫除隐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清除异己意图谋反呢。”
阿伊瞬间就翻了脸,“你,你......你竟敢这么污蔑我!!”
他终于再中的疼爱与怜惜,眼中燃烧的全是怒火,霍普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彻底激怒了他,他们短暂的父子缘分在此刻走向了终结,不,也许几天前就已经结束了,霍普特心如刀割,像是有座大山压在心上,眸子迅速被一层湿热的雾气蒙住,“我......只是不忍看着您一步行差踏错,将多年积誉毁于一旦。”
怒火和哀痛在阿伊的胸口疯狂翻涌,不断膨胀,很快传导到了他的身体上,蔓延到了他的脑子。
他头部顿觉阵阵刺痛,好像有一根根粗针在扎里面柔软的组织,痛感忽然被数倍放大,爆裂般的疼痛让他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重影,拼命地晃动虚化,然后心率严重失衡,喘不上来气,阿伊捂着胸口大口呼吸,浑身汗如雨下。
阿伊已经没有力气撑起身体,想要去扶一下殿中的彩绘支柱,可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只听扑通一声重响。
“宰相大人!”
“宰相大人!”
一群人高喊着宰相大人,朝倒地不起的老臣奔去。
霍普特离阿伊最近,巨响破空冲进他耳朵里,他直接吓傻了,愣愣地呆站在原地,被飞奔过来,心急如焚的臣子一把推开,“都是你害的,滚远点!”
和阿伊亲近的朝臣去探他的鼻息,很微弱。
“大人昏过去了!”
“御医呢,御医呢!”
议事厅平常都备有御医值班,但现在所有御医都围在法老床前,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方才阿伊还气焰嚣张,突然就奄奄一息躺在了地上,夏双娜也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阿伊是自己晕过去的,不关她的事啊,霍普特呢,糟了,阿伊突然发病昏迷,霍普特一定会被当做头号攻击对象,夏双娜忙在人群中寻找霍普特的身影,见霍普特整个人就像块木头,嘴唇微微张着,孤单的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