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一旦出了口,便再也压制不住,霍普特此时彻底豁了出去,如扑火的飞蛾,哪怕知道结局是灰飞烟灭,还是痴痴地追逐着那道花火,“娜芙瑞,我喜欢你!是男孩对女孩的喜欢,是想娶你做妻子的那种喜欢!”
夏双娜愕然得顿时瞪大了双眼,啥子?!!
手中的杯子从指间滑落,吧嗒掉到桌上一声脆响,都没能唤回她的神志。
霍普特,你...喜...欢...我?
夏双娜眼神古怪地瞅着霍普特,一边嘴角抬起不停地抽搐着,你喜欢我?!!
拜托,开什么国际玩笑?!!
对面,霍普特无限深情地凝望着她,好像要用目光一遍遍描摹出她眉眼的轮廓,把她的样子永远烙刻在心里。
夏双娜既震惊又懵逼,大脑一片混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憋出来一句,“可你说过......你没有喜欢的人啊。”
这下轮到霍普特震惊了,“我何时说过!”
“你......那天亲口和法老说的啊!”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说漏了嘴。
法老?!
霍普特终于想起了那天,他遭人暗算,恰好被图坦卡蒙搭救,法老将他带进成衣店,送他腰带,问他关于他妻子的事情,他答尚未娶妻,法老便又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他当时答的的确是,没有。
可娜芙瑞为什么会知道!
是图坦卡蒙告诉她的吗,或者她那天就在附近听到了,到底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马上和她解释清楚,霍普特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的是假话!那是因为我想帮你洗脱与阿吞暴徒勾结的罪名,为了避嫌我才撒谎,实际上,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很喜欢你!”
夏双娜彻头彻尾像是被雷劈了,干笑了两声,她要哭了,“霍普特,求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夏双娜不想让霍普特难堪,给他台阶,他是聪明人,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再提这件事。可霍普特愈发认真,“我没有开玩笑,娜芙瑞,我是真的喜欢你,当初在阿布萨特时,我就已经对你心动了,你愿意接受我吗。”
现在的局面夏双娜万万没有想到。
她在心中无助地哭喊,神啊,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么狗血艰难的问题!怎么办怎么办。
霍普特还在等着她的答案,脸上带着强忍心痛的笑。
夏双娜忽然想起之前,她和图坦卡蒙在霍普特面前深情接吻过,而且她还亲口告诉过霍普特“我爱法老,法老也爱我。”
如果霍普特真的很喜欢她,不知道他当时要心碎成何种模样,他那时行为就很古怪,而她却没有察觉。
她好残忍啊,夏双娜简直无法直视自己,但她现在还必须更残忍,“法老已经认定我是他的女人,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
霍普特眸中好不容易聚集的光一丝丝暗淡下去,他微扬下颚,才把泪水逼回眼眶中,心痛得死去活来,唇颤如寒风中枯叶,“你别再骗我了,如果你对我没有情,否则怎么会愿意多次帮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告诉我你的来历,连陛下都不知道......”
夏双娜何尝不是痛苦挣扎,她真的好心疼现在的霍普特,如果除了说爱他还有别的办法让他不这样难过,她一定会去做,但她不能再给霍普特任何虚假的幻想,“我感激你给过我的帮助,我欣赏你的品格,这是友情。但我爱图坦卡蒙,这是爱情,这两者都是世上最美好珍贵的情感,可有本质区别,不容混淆。”
霍普特强忍眼泪,点头,“好,那我作为你的朋友,有些真心话想对你说,不全出自我的私心。娜芙瑞,你真的愿意进入后宫吗,你没有家族做后盾会过得战战兢兢,你甚至没有资格抚养你的孩子,且不说法老将来会迎娶多少妃子,就一位王后在你头顶压着你也不会快乐自由。陛下以后总要与外国联姻,娶王公贵族家的女儿,他不会只爱你,他现在是很爱你,但等激情退去,他会永远像现在这样宠爱你吗。阿蒙霍特普陛下和埃赫那吞陛下后宫的女人,有几个获得了幸福?但是我,霍普特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只会有一位妻子,我会一生一世永远疼爱她保护她。”
霍普特合上眼睛喘息,他的良心备受煎熬,他承认说这番话是想让娜芙瑞醒悟主动离开法老,他活了十八年,一直善良大度,这次允许他做一次自私的人吧。
夏双娜听完久久沉默,扪心自问,她有没有信心让图坦卡蒙一辈子只爱她,她没有。毕竟他是法老,坐拥全埃及的美人,还有那个传说中的娜娜,时不时稍微刷下存在感,就足够让她恐慌。女孩忽而仰头,自嘲一笑,“爱不就是一场赌注吗,赌你爱的人,也会爱你,赌你的赤诚相待会换来他的不离不弃。赢了开花结果。输了遍体鳞伤,恐怕连再爱的勇气都没有了......但我很清楚,为了图坦卡蒙,我愿意赌。”
“那我也可以赌一次!”
“你不会赢!”夏双娜大叫,“放弃吧!”
霍普特一片耳鸣,粉唇被咬得发白,是啊,如果这是一场比赛,裁判判定他输了,他哪有机会赢。
“霍普特,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和你姆特一样特别希望你能幸福,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去找一个爱你的人爱吧,不要在我这么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霍普特再度红了眼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