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日子里,我使尽万般解数、用尽一切手段去解自己身上的毒,可结果很不尽人意。
宇恒恩公也在尝试各种法子,但结果也是不尽人意。
人常说天道酬勤,也常说人定胜天,但其实还有一个词语,叫命中注定,也还有一句谚语,叫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我自己坦然处之,不过却急坏了宇恒恩公。
不得不说,宇恒恩公有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那日给我解毒之时,看到我身体出现了过敏反应,他一个七尺男儿,当时眼眶红了一片。
其实,当时我所出现的症状也不过是斗鸡眼而已,斗鸡眼虽然影响州容,影响美貌,但却是所有过敏反应中维持时间最短的。
幼年在空雾谷的那短短两个多月,我曾以为自己当时是混吃等死,其实当时年纪太小,根本就不明白死亡的含义。此番这样才是混吃等死,或者说是活活等死。
一日,宇恒恩公兴冲冲跑来找我,说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爹明日就要回来了,到时一定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我心中一喜,顿觉有了希望。据闻扁源妙手回春,能治天下一切疑难杂症,也能解天下各种奇毒,而且为人乐善好施,时常周济穷苦百姓,所以江湖上才送他一个医圣的称号。
扁源的年纪跟师父接近,五十上下,样貌着实普通,但气度的确不凡,真有几分圣人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谦逊中透出一丝老道。
宇恒恩公的相貌比他老爹要出彩不少,这也间接证明了宇恒恩公的娘亲绝对是位美人。
扁源见到我后,似乎格外吃惊,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得我都有些尴尬。要不是他的眼神里没有恶意,我准以为这老头子是见色起意对我有了不轨之心。
扁源把完我的脉后,面色有些凝重,深深看了我几眼,说道:“千姑娘,可否允许老夫先行观察上几日再做判断。”
我自然只能应允。
宇恒恩公在听闻他爹的话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太对劲,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后来和扁源一道离去了。
其实中毒之后,我的身体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症状,除了有些乏力、精神头不大好以外倒没有什么其他。
我想真正的毒性应该还没有发做出来,我自己也是炼毒之人,所以深知毒性,越是这种毫无征兆的毒药,越是要人的命。
隔了两日,扁源神情极为颓废地来到我的房中,半晌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看着我。
见此,我轻声一笑,“庄主有话请讲。”
扁源又盯着我看了一眼,缓缓开口,“千姑娘,你中的这种毒十分奇特,恕老夫无能为力。”
宇恒恩公这时正好走了进来,听闻此处神情大变,急道:“到底是什么毒这般厉害,连您都素手无策?
扁源沉声答道:“这还真不好说,千姑娘所中的毒是由几种毒药混合而成,单就一种并不难解,可几种混合在了一起,就变成了一种奇毒,老夫行医数十年都没见过这般毒辣生猛的奇毒。”
“那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宇恒恩公复又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