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真的不在乎什么名声。
他在乎的,是钱,可在黑道之中,名声就等于金钱。
在这段时间里,罗汉亲眼见识了鬼荣是怎么用钱打通白道关系的,也见到了钱这玩意儿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如那句话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了钱就能办成很多原来办不成的事,也能有一些非暴力但能保住自己的力量。
“想要赚大钱,就得出名,就得在黑道上插旗立棍。”罗汉看着车窗外飞快变换的路景,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真像是鬼荣说的这样,干掉了那人就能出名,那么这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啊.........”
对于罗汉这样有真本事的人来说,干掉老笑,一朝成名,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办成了,一步登天。
办不成,也不会损失什么。
大不了到时候就跟那个老笑试试手呗,干得过就跟他干,干不过就不逞强,怎么说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啊。
“马上就到了。”鬼荣看着前方的巷口说道。
罗汉点点头,没说话。
鬼荣他们并不知道,这次老笑还真不是奔着闹事来的,就算是要闹,他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偏僻的小赌档去闹。
在南港区的黑道与新河区的黑道和解后,老笑来新河区玩的次数就慢慢变多了。
南港区那边能玩的地方老笑都玩过了,说实话,他是真玩腻了,虽说新河区这边的娱乐设施跟南港区相比还是较为落后,可老笑却觉得新河区这边挺新鲜的。
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赌,但他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赌徒,赌博耍钱都会适可而止。
那天他也是来新河区这边晃悠,打算找点乐子,漫不经心的那么一溜达,正巧就溜达到了鬼荣的地盘上,然后就进了路边的那家赌档,准备去试试手气。
他们那一桌玩的是炸金花,封顶十块。
刚开始大家都玩得挺好,也都挺收规矩的,可玩着玩着老笑就觉得有些来脾气了。
坐在他旁边的那孙子特别作,每次赢了牌之后,都会说些气人的话。
例如。
“你们玩得太菜了啊,妈的,不会玩牌还敢来赌档耍钱?真他妈找死啊?”
这还是他说的那些话之中稍微客气的了,其他的话更是气人,连老笑这种脾气不错的混子都让他把火激起来了。
老笑本来就输了几手牌,心情有些憋屈,一听这孙子老说些有的没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他妈能不能闭上嘴啊?”老笑还是很客气的,没有直接动手,他问那个人:“少说两句话你是不是会死?”
这不能怪老笑挑事啊,如果把老笑换成二哥,估计他都直接揪着那人揍了,要是换成鬼荣的话,动刀子都不太可能,估摸着那孙子得直接动枪。
说起来也是这人作死,怪不得都说点背不能怪社会呢。
听见老笑这么说,那孙子直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老笑的鼻子说:“你他妈再跟我说一遍试试?!”
“你别指着老子说话。”老笑一抬头,一字一句的说:“把手给老子放下!”
见老笑说话还是这么硬气,那人冲上来就跟老笑动起了手,可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就已经让老笑按在了赌桌上。
这时候,看场的人已经走了过来,团团围住了闹事的这两个当事人。
“他是我们《福记》的人,你别乱来啊。”主事的混子走到老笑身前,皱着眉头问老笑:“哥们,这家赌档是我们《福记》罩着的,你不应该是来闹事的吧?”
“肯定不是啊,怎么说《福记》也跟我们《潮州帮》和解了,多少还能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呢。”老笑满脸温柔的用手轻轻捏住了那人的耳朵,慢慢开始撕扯,嘴里还客气的跟那主事混子解释:“你看看,这可不是我闹事啊,是这孙子要踩在老子头上拉屎,我可不能忍了,大家都是混黑道的,你也应该明白。”
“操!!放开他!!”
那孙子的耳朵已经被老笑撕开了个口子,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吓人。
“你说什么?”老笑一边撕着那人的耳朵,一边问主事的混子:“你让我放开他?”
就在这时候,常年跟着可乐办事的一个老混子认出了老笑,急忙走上前将那个主事混子拉开,凑到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之后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了。
鬼荣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赌档里面的客人已经被清走了,街边站满了《福记》的混子,看样子都是闻风赶来凑热闹的。
当他们看见鬼荣跟罗汉的时候,都纷纷打起了招呼。
“老大,人在里面。”可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表情难看的问鬼荣:“咱们好像不该对老笑动手,这事咱不占理。”
“怎么的?来我们场子闹事还不许我干他啊?”鬼荣没好气的问道,压根就不在乎可乐的劝阻:“他带了多少人?”
“他没带人.......”可乐低声说。
“你再说一遍?!”鬼荣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是没听清。
“他没带人,也没叫人,就他自己一个.......”可乐无奈的说道,随后,他又给鬼荣大概的说了一下这事的原委。
听完了可乐的讲述,鬼荣也无奈了。
“妈的,咱们手下怎么就能收这种傻逼呢?”鬼荣嘀咕着:“要是让老子遇见他,敢在我输钱的时候唠叨,老子非得弄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