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吴师爷跟二哥相视一笑,没了先前凝重的那种表情。
“搞定了。”二哥揉了揉挨了白宝国几拳的脸,不停的倒抽着冷气:“我就操了,白宝国这孙子下手咋这么狠啊。”
“狠点才好。”吴师爷幸灾乐祸的笑道:“想要解开这个死局,那就得把这出戏演得够逼真啊,要不然道上的人谁信你?”
“我们本来就是好人,没想到现在还得硬装好人。”二哥叹了口气:“道上的人都他妈是傻逼啊?真以为是我吩咐福天海去办的事了,**。”
“现在算是给你强行洗白了。”吴师爷拍了拍衣服上被弄脏的地方,不动声色的说:“你只要让道上的人觉得你讲道义就行了,你能为了一个死人去跟福天海硬干,还当着白宝国的面大打出手,这已经够了。”
“走吧,去医院。”二哥调转车头,直奔《中安联》的地盘而去。
“去医院?”吴师爷一愣。
“嗯,现在去看看包坤的老婆吧........”二哥苦笑道:“包坤这事我得管,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怎么的我也得保他一家平安吧?”
吴师爷眼里露出了一种欣慰的光芒,开心的对二哥说:“知道我为什么待见你么?”
“因为我帅,你喜欢我。”二哥很肯定的回答道。
吴师爷吐了几个脏字,皱着眉头说:“妈的,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人,不是畜生,知道么!”
“其实每个人在生下来的时候,都是人,但慢慢地长大之后,有的人就变成畜生了。”二哥笑了笑:“错的不是人,是这个社会,这句话我是在杂志上看见的,挺有道理啊。”
吴师爷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很难得的找二哥要了支烟抽,他慢吞吞的抽着烟,看着前方的道路,说:“我觉得是人改变了社会,如果人能控制住自己的**,那就没那么多随波逐流的畜生了。”
“你是在说白宝国?”二哥问。
“没,我是在说我们。”吴师爷说道。
在吴师爷这句话说完后,二哥跟他都没再说话了,车里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现在的江湖变成这个逼样,难道他们这些黑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就像是吴师爷说的那样,坏的不是社会,而是人心。
如果人的**越来越大,那么他必然就会想尽办法来满足自己的**,光明正大的手段不顶用了,那就自然而然的玩起了下三滥。
放在十几年前,福天海干出了这事,没几个人会怕他,只会觉得这畜生该死!
而到了现在,福天海办出这事后,虽说在道上没什么威望,但许多人都对这个外来的狠角色有了畏惧之心。
这只是一个例子,说明江湖中人心已经发生变化的例子。
话归正题。
在二哥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就碰上了前来保护包坤老婆的一帮混子,他们都是包坤的心腹手下,大约有个三十来人。
“出去,都滚出去。”领头的人眼睛已经哭肿了,不像是其他混子那样对二哥他们心生畏惧,反而指着二哥的鼻子骂了起来:“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人!”
二哥当时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挺欣赏这个混子的。
敢为了自己大哥的事,来指着二哥的鼻子骂街,他是头一个。
“这事跟我没关系。”二哥解释道。
那个领头的人二哥认识,但不熟,这段时间以来,他跟这个混子多多少少的见过几面。
这个混子的外号有点意思,叫做纹身哥。
真的啊,这不是说笑,那孙子的外号就叫纹身哥,连他们社团的话事人包坤都这么叫他。
之所以他有这个外号,那就跟他的爱好脱不开干系了。
纹身哥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纹身,而且不是一次性纹完的那种,是兴致一来就纹它几下。
到了2003年的时候,他背上的麒麟纹身就完整了,九朵菊花环绕在麒麟旁边,看起来那叫一个威风。
而他的左腿上呢,则纹了一条盘龙,右腿那边还有个鸡爪子,据说是要纹老鹰了。
不得不说啊,这孙子还是相当艺术的,要是放到现在,那就是一个标准的行为艺术家。
在几年前的某次饭局上,包坤喝得有些上头,纹身哥也喝多了,把上衣一脱就倒在了包间里的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
坤已经属于酒精上脑的状况了,看啥都觉得模糊,本来纹身哥背后的那只黑麒麟就没纹完,加上包坤的眼神不太好,不经意的往纹身哥背后一看......
“嚯!你在背上纹了个母猪啊!?”
“是啊.......”纹身哥脑子已经迷糊了,下意识的回答道。
“操,你个孙子可真变态。”包坤骂骂咧咧的说:“老子咋就有你这种小弟呢?纹啥不好,非得纹头母猪上去!”
“老子乐意纹头母猪上去......你管老子呢.......”纹身哥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你能咬我啊?”
那天之前,他没外号,《中安联》的人就叫他张哥。
那天之后,他就变成纹身坤给取的。
“像是他这种背上都敢纹母猪的人,你敢不叫他一声哥?”这是包坤的原话。
包坤出事的第二天,纹身哥就跟喝多了似的,带着一帮不怕死的兄弟,就连砸了二哥的三家场子。
如果不是二哥说死了,不让手下轻举妄动,那么纹身哥他们一伙人必然得栽在二哥手里,富贵可恨这孙子得很,因为纹身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