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痛快!
太子不废,说出的话就叫谕旨,与圣旨有同样金口玉言的效力。当然,皇阿玛也可以下旨废除自己的谕旨,如此一来父子不协之事就会天下皆知。若不废,太子休了太子妃,家丑外扬,皇家还是笑料。
看皇阿玛的脸红了又白,白了有红,最后转为铁青。皇阿玛,一向高高在上的皇阿玛也尝到苦逼的滋味!再瞅瞅瘫坐在地上的石氏,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混账东西!”
恶狠狠吐出一句,康熙的嘴唇都哆嗦,不诚、不贞,不仅是对石氏的污蔑,更是硬把“扒灰”的帽子死死的摁在自己的头顶啊。都说儿女是冤家,眼前这冤家还真是“杀父”之仇,“多妻”之恨!
怒气却堵在胸口而不能遏,康熙一把抓过挂在弘皙床头的遏必隆刀,“朕——朕今日便除了你这个忤逆的畜生!”
“皇上,不能啊!”跪在地上的武丹一跃而起抱住了康熙,挣不开的康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之泪也难忍,连声近乎嚎啕,“混账,混账啊!”
“皇阿玛,您说你何必呢?”找着快意的源泉,言语也更加恶毒,引颈就戮的胤礽格格一笑,“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儿子的命就在这呢,三尺白绫或者一杯鸠酒,儿子直接就暴毙了,前有热河养病,后跟着暴亡,合情合理的,您何必担杀子的恶名?”
“知道吗,儿臣在热河都给自己想好了谥号,理密亲王,安守本分为理,儿子就是儿子,皇阿玛予取予夺,这就叫理,半旅为密,儿臣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半途而废,您说恰当吧?”
“儿子死了,再也没人在您跟石玉婷之间碍眼,您再也不必说混账的话了!”
混账两个字重重的读出,胤礽,一个大四个叉,爽!而康熙心头一阵热血涌动,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武丹的怀里,浑身无力,心脏也如鼓点一样急促,强挣着从怀里摸出苏合香酒,连灌两口才无力挥手,“滚!给朕滚出去,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滚?儿子为什么要滚?”胤礽一指弘皙,“儿子的儿子在这躺着呢,就算以血脉亲情计,儿子也比您更近一点!”
言下之意,竟然要把康熙轰出去!
康熙彻底晕菜了,软绵绵瘫在武丹的怀里,面如淡金,唬的武丹一声惊呼,“皇上——”
“还不与皇阿玛诊脉!”危机时刻石氏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筛糠的太医断喝一声,趁着太医诊脉的当儿,又吆喝着屋外的侍卫准备车辇……忙的不亦乐乎必须的,有太子这个祸根在,皇阿玛要是再留下怕是真要有不忍言之事了。
“嘿嘿,还真有后宫之主的架势呢!”
看石氏自若指挥,原本忐忑的胤礽忍不住又冷嘲热讽。但这一回可不比前番吐出自己的郁闷气,并将郁闷转移给皇阿玛。他这是给自己壮胆呢,就像所有思维正常的杀人犯确认对方死亡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告诉自己对方该死!
气晕阿玛胤礽也怕,不光是怕皇阿玛醒来之后的雷霆之怒,更怕天下人悠悠众口,顶着忤逆不孝的帽子,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啪!”石氏甩给他的耳光清脆响亮,“胤礽,这些年我石玉婷费劲心力在后宫帮你才是真正瞎了眼!”
胤礽捂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如滚雷来回,这个女人敢打我?一向懦弱动辄哭泣的女人敢打我?这个给自己待了绿帽的女人因为自己气晕了女干夫而打我?老子不过了!
无明业火让胤礽也疯狂,捡起刚刚从康熙手里跌落的遏必隆刀,高举这就要冲上去,武丹抢前两步拦在石氏身前,伸手抓住了而他的手腕,“太子爷,您混悖了!”
“滚开,那贱女人敢打我,我要杀了她!”胤礽奋力挣了两挣却是徒劳,眼睛一瞪,又拿出太子的架子,“孤乃太子,你这贱奴还不滚开?”
“太子爷,奴才虽是贱奴也知道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就您刚才所为——”武丹哼了一声,“莫说太子妃,就是奴才都恨不能打你!”
手腕一抖,胤礽踉跄中连退几步,摔倒在地弘皙的床边,武丹竟是看也不多看一眼,仿佛他刚才丢出去的是一只死狗而不是尊贵的太子爷!
“来人,送太子爷回毓庆宫!”
康熙一直睡到后半晌才清醒,幽幽的一声长叹惊动了钉子样矗立的武丹,赶紧过来见礼。
“主子,请多多保重龙体,其实,今天这事,都是话赶话,一句一句逼出来的。太子爷并不是那么不懂事儿——”不能再皇上跟太子之间挑拨,不能离间父子之情是臣子的本分,可直人总难昧着良心说话,恶心到这时候再难强忍,一抬头,“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皇上真要气病了,万一有个好歹,奴才还能指靠谁呢?”
“你替朕教训了太子么?”
身为大内侍卫统领,没了自己就指望不上别人,康熙自然能听出武丹的话外之音。
“奴才该死!”武丹重重磕头,“太子举刀对太子妃,奴才没忍住丢了太子一个跟头!”
“才一个跟头么?你怎么就没有摔死他!”康熙咬牙,“朕若知道他是这个秉性,从他生下来就该摔死他!”
康熙嘴上说的凶狠,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下来,“武丹啊,你从布库房就开始跟着朕,也是看着太子从小长大的,你说,那时候是多聪明伶俐多美诚实孝顺的小人儿,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阴翳凶残